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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肋骨被踩斷了兩根,匍匐著身軀很想擋在十三的面前,要讓他知道,他還有她。
&esp;&esp;十三是知道院媽他們的手段,他逼回了好幾次就要淌出來的眼淚,站起身面上頹然,啞著嗓子:“三十六園,我這就去。”
&esp;&esp; 燕若九春【15】
&esp;&esp;從此後,南院就多了一位絕色小生,琴棋書畫無所不能,而他身邊也有個名喚十二孃的侍女兼跟班。
&esp;&esp;十三在這裡有時被稱為十三公子,有時也叫十三哥,唯有他的侍女兼跟班依然還喚他十三。
&esp;&esp;從此以後,他的房內,那定製大床中央供奉了一座菩薩像,細眉長眸整日注視著他。
&esp;&esp;十三在每一個送往迎來結束,他都要看著許願池一眼,隨後轉身叩拜:“菩薩在上,弟子虔誠地供奉您每一日,就期望弟子少受難,早日脫離苦境,弟子還有個十二孃也要一起呢!”
&esp;&esp;十二心裡暖洋洋的,也隨著他祈禱:“菩薩在上,弟子請求那些貴族富翁和他們的妻女少來這裡,來的少了也就讓十三哥少受罪。”
&esp;&esp;“你懂什麼!”十三的眼角泛紅,又覺得這樣說十二有些不合適,撫了她頭頂一下,畢竟她也是單純直率了些。他轉而正襟叩拜菩薩:“您勿要多怪,她涉世未深,不會說話。”
&esp;&esp;十二孃並不會對他的斥責放心上,她認為他在這裡每一天都很辛苦,那些女人來了高姿態讓他捏腳捶背又主動式享受溫存。
&esp;&esp;那些婦人來了吃酒聽曲,還要他服侍心情,心情好了多賞幾個錢,心情不好一腳踢開了,十三還得重拾心情保持的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兒。
&esp;&esp;“你不要多嘴,他們,甭管男女,那都是能給予我生路的人哪!”十三面對十二孃晃了晃她的肩,他那一雙眸就和他供奉的菩薩一樣,看不清是喜是怒,永遠都是那一副姿態:“自由會有的,希望都在每日來的客人那裡。”
&esp;&esp;“嗯,知道了!”十二真的不是很懂,或者說,她十分地迷惘於人世繁華,她能做的就是跟著他看顧著他的所有。
&esp;&esp;十三積攢財力,還置放了許願池用來斂財。
&esp;&esp;他將那些貴重物都堆積在大床底下的暗格裡,有些黃金的賞賜由於印有官署的徽章,被他找金匠做成了黃金流蘇。十三每日望著手背的綴飾就心中安慰,他暗地裡對十二說,他會在每個來臨幸他的女人頭上拔一根頭髮,假如一千根頭髮絲夠了,差不多他和她也就能離開這裡,去追尋自由了。
&esp;&esp;十二孃說,她也要這樣做,她是把每一份屬於她不多的賞銀,也都存著,隨後兌換成淡藍色的青金石,用來點綴那些黃金做的流蘇裝飾他的手背,而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潔淨美好的渴求和存在。
&esp;&esp;十三就更愛他手背上那副金石黃金流蘇綴飾了,戴著那個綴飾,時日一久,將那淡藍色青金石的藍色逐漸褪了去,那好比當初十五歲的少年最美好的時候,將是夢一場又渴望回返的想法。
&esp;&esp;“院媽說,我的贖金是三千八百兩,若我以如今的行情,每日迎送兩位人客,最多半年你我就能離開了。”十三對正在為他捶肩的十二說著,十二習慣性捏完他的肩,翻過他的手背欣賞一下他那璀璨的綴飾,隨後推倒他趴著,又為他按壓腰部的筋骨:“讓你筋骨鬆散些,這日子也就過的快些。”
&esp;&esp;等他翻過身,他就坐起來挽住十二的手,在她耳畔說:“往後,我的夢裡有你的一半,你,不能走出我的夢喔!”
&esp;&esp;十二孃望見了十三眼中的潮溼,她將他的雙手放好:“你歇多會兒,我什麼都聽你的。”
&esp;&esp;然而,半年還沒到,十三就滿身鮮血嚥了氣。
&esp;&esp;某個閒王的妃子,因為南院昔日當紅小生陳彥子步子云的挑唆,便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裡帶著砒霜,偷偷給十三下在酒裡讓他殞命的。
&esp;&esp;十二孃沒在跟前,她出去為他置辦香茗和炭火爐子去了,這過程她完全不知道。
&esp;&esp;這是南院的陰謀,南院勢力很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