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一片月

第54節 (第2/2頁)

，誰知道有你這麼個人？那些上趕子求娶你的你又不中意。”

&esp;&esp;李夫人剛剛對她緩和顏色，她豈敢不去？去了也不過是坐在角落裡嗑松子吃點心而已，宴上皆是一些十六七歲的小娘子，和她隔了七八歲年紀，無話可聊。

&esp;&esp;年輕的小娘子鮮嫩、活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堪比一群百靈鳥。李纖凝獨個兒坐著，便有人好奇，問她是誰。

&esp;&esp;梁小姐回：“李縣令家裡千金。”

&esp;&esp;“李纖凝？！”有人大呼小叫，頃刻又被別的小姐掩了口。

&esp;&esp;“作死啦，這麼大聲。”

&esp;&esp;那小姐放低聲音，“我聞這位李小姐擅斷獄，經常出入衙門。故事都能寫一部書了。”

&esp;&esp;“何止經常出入，她還宿在衙門裡呢，經常和那些低賤衙役廝混，名聲很不好，一把年紀了嫁不出去。”

&esp;&esp;“她多大年紀？”

&esp;&esp;“二十四？二十五？”

&esp;&esp;眾女驚詫。

&esp;&esp;接著又有人問梁淳，“淳兒和她很熟嗎？請她來作甚？”

&esp;&esp;梁淳說：“李家夫人是母親好友，我卻不過情面。”言下之意是李纖凝死皮賴臉自己硬要來。

&esp;&esp;李纖凝投過去一瞥。

&esp;&esp;眾女毫無顧忌，“她從來不赴宴的人，巴巴地來作甚？”

&esp;&esp;“這還用說麼，誰家女兒大了不愁嫁。”

&esp;&esp;眾女鬨笑。

&esp;&esp;這邊，素馨在李纖凝肩下說：“小姐穩重了。”

&esp;&esp;“怎麼說？”

&esp;&esp;“換作年前，小姐聽了那些話，不上去撕她們的嘴。”

&esp;&esp;李纖凝聽罷淺笑，放下茶盞，“走罷，我們那邊逛逛。”

&esp;&esp;李纖凝起身離席，穿過怪石嶙峋的假山，來到湖邊，湖邊栽著十幾棵桃花，才吐丹霞，水影映桃花，煞是好看。

&esp;&esp;兩個小娘子在水邊嬉戲，忽有個老婦人過來說：“這水碰不得，髒。”

&esp;&esp;兩個小娘子便問，“這水清清凌凌，游魚直視無礙，如何髒了？”

&esp;&esp;老婦人一副詭秘神色，“這湖裡淹死過人，還是去歲臘月間的事，夫人房裡的小丫頭失足墜裡了，第二天清早才給人發現，沉在湖底，兩顆眼珠子圓睜著，死也不瞑目。”

&esp;&esp;兩個小娘子一聽，臉色變了。

&esp;&esp;婦人滿足於她們的反應，添油加醋道：“那小丫頭的魂兒落在水裡了，每逢有人在水邊走抑或玩耍，便來拉她入水，和她作伴。也是這樣，人在水邊走著，腳底總打滑。”

&esp;&esp;兩個小娘子給嚇得臉色發青，急急忙忙離了此地。婦人也沿著小徑去了。

&esp;&esp;素馨聽了害怕，“小姐，咱們也趕緊離開吧。”

&esp;&esp;“怕什麼，她還敢來拉扯我不成？”正說著，腳底一滑，往下溜了有七八寸，鞋底蘸水。

&esp;&esp;素馨忙扶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