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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
&esp;&esp;“你們最近……還好嗎？”解小菲試探著問。
&esp;&esp;“很好。”韓杞回答，“她好像有點在意我了，只是……”
&esp;&esp;“只是什麼？”
&esp;&esp;韓杞說昨晚他回家，母親和他提了參軍的事。李含章先和秦氏商量的，秦氏儘管不願意兒子上戰場，還是以他的看法為重。他同意，她這個做母親絕不攔著。
&esp;&esp;“你想去嗎？”解小菲問。
&esp;&esp;“我想去。”韓杞說。情緒卻是低落的。
&esp;&esp;解小菲瞭然於胸，“你捨不得小姐。”
&esp;&esp;竹尺上有塊叫火燻黑了，拇指大的烏痕，韓杞不斷地拿指頭去蹭。聲音低沉、傷感，如暮春時節行將凋零的花兒，“我留下，得不到她；我離開，註定失去她。”
&esp;&esp;解小菲不知道說什麼安慰他，夏日午後的室內，陰涼宜人，靜謐如水。這節骨眼兒李纖凝走了進來。
&esp;&esp;邊走邊說，“你這房子確實很好找，兩條大鯰魚雕的未免太誇張。”
&esp;&esp;“你怎麼來了，外面熱不熱？”韓杞迎上去。
&esp;&esp;“還好。”李纖凝一面往裡走一面打量。解小菲睡在外間榻上，韓杞睡裡間。佈局極簡，一張白木床，一桌一椅一凳而已，沒有多餘的裝飾。外間同樣簡潔，以至有大片空白的牆面。僅有的物品擺放甚為整齊，不容絲毫錯亂。整座房子最亂的地方要數解小菲所在這片區域，各種藥瓶子酒壺紗布衣物食物，雜亂無章的堆放一處。致使一室之內竟然呈現出截然不同兩種風格。
&esp;&esp;解小菲心中有愧，沒臉見李纖凝，臉衝著牆壁。
&esp;&esp;李纖凝說：“怎麼著，我打了你，你心裡怨恨我，連話也不和我說了？”
&esp;&esp;解小菲扭扭捏捏，“哪有……”
&esp;&esp;“傷好了嗎？”
&esp;&esp;“好多了。就是癢。”說著又忍不住去抓。韓杞一尺子抽下去，他誒喲誒喲連忙縮手。
&esp;&esp;李纖凝把一隻荷葉包扔過去。
&esp;&esp;“什麼呀？”
&esp;&esp;“素馨給你做的荷葉鴨。”
&esp;&esp;“嘿嘿，還是素馨姐姐對我好。”拆開荷葉包，撕下一隻鴨腿大嚼特嚼。
&esp;&esp;韓杞和李纖凝坐下說話。解小菲在一旁專注吃鴨，李纖凝見他不會兒功夫，一隻肥鴨全部拆吞入腹，剩下鴨頭和鴨屁股給解黃吃，問韓杞道：“這小子沒心沒肺，房子要回來沒？”
&esp;&esp;韓杞說沒有。
&esp;&esp;解小菲那房子原給他叔叔嬸嬸佔了，是李纖凝設法幫他要回，今又給人霸去，李纖凝氣不打一處來，問解小菲，“什麼時候去要房子？”
&esp;&esp;解小菲一聽這個就蔫了，“我沒想好。”
&esp;&esp;“你的房子，什麼叫你沒想好？”李纖凝看見他這個孬樣就來氣，“小杞這裡再收留你十日，房子限你十日內要回，再要不回來，滾大街上睡去。”
&esp;&esp;“小杞都沒發話……”解小菲小聲抱怨。
&esp;&esp;“我也覺得還是趁早要回來比較好。”韓杞說的委婉。
&esp;&esp;“你慫恿我要，你陪我去。”
&esp;&esp;李纖凝說：“你怎麼不把衙裡的兄弟都叫上？”
&esp;&esp;“好主意，我叫上十幾號人，看茱萸有膽子不還我房子。”
&esp;&esp;“對付一個小娘子用十幾號人，你真有出息啊解小菲。你是生怕別人看不到你的笑話是不是？”
&esp;&esp;李纖凝實在找不出詞兒形容他了。
&esp;&esp;解小菲臉色比黃蓮還苦。
&esp;&esp;韓杞說：“那女人確實不是省油的燈，小菲又重情義，就怕那女人拿著他這塊軟肋，撒潑耍賴。我陪他去，他也有些主意。”
&esp;&esp;“就是嘛。”解小菲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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