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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罷了，都是虺蜴，憑什麼她能沐浴月光，我卻只能在陰暗處，蜿蜒扭曲地活著。”
&esp;&esp;牆內牆外一片寂靜。
&esp;&esp;“轟隆隆——”
&esp;&esp;一道悶雷滾過天際。
&esp;&esp;“哈哈哈……”陸槐仰天狂笑，“你聽到了麼，轟隆隆，轟隆隆，你聽到了麼，明月夜打雷下雨，連老天爺也不佑你，蒼天不佑，啊哈哈哈哈哈哈蒼天不佑！”
&esp;&esp;大雨和劈砍牆壁的聲音一齊撲入耳朵。電光閃閃，每閃一下，李纖凝仇璋都能清楚看到竹扎的牆壁在一點點鬆動、瓦解。碎竹屑滿屋子亂飛。
&esp;&esp;應合著那一下下的劈砍之聲，夫妻二人的心驟然揪緊。
&esp;&esp;竹牆被砸開了，一道毛骨悚然的聲音隨之響起：“我進來了喲。”
&esp;&esp; 殘月篇（十五）生之慾
&esp;&esp;劈砍聲持續激盪，李纖凝閉上眼睛想，真的蒼天不佑嗎？
&esp;&esp;連蒼天也看不下去，欲在今宵亡她。是這樣嗎？
&esp;&esp;否則怎麼解釋朗月之夜，風雨雷電齊上陣。
&esp;&esp;她統共來了此地三次，次次遭遇驚險天象。
&esp;&esp;是巧合？是天怒？
&esp;&esp;也許二十年前她就該死掉，而不是掙扎存活到今日。
&esp;&esp;大雨如注，霹靂列缺。牆壁出現破洞，陰冷狡譎的聲音自洞內傳出，“我進來了喲。”
&esp;&esp;“且慢！”仇璋喊道。
&esp;&esp;“怎麼？”
&esp;&esp;“我想知道，假如我死了，你是否真的可以放過阿凝？”
&esp;&esp;“文璨！”李纖凝大驚。
&esp;&esp;仇璋轉向李纖凝，藉著偶爾一閃而過的白光眷戀凝望妻子的容顏，“我們兩個總得活下來一個，我們不能叫阿玥同時沒了爹爹和孃親。”
&esp;&esp;“我不同意！”
&esp;&esp;“我同意。”陸槐桀桀笑起來，似個飄忽的鬼魂。
&esp;&esp;“只要你殺死自己，我就放過她。”
&esp;&esp;陸槐蹲下來，掏出秋葵吃。
&esp;&esp;周圍並沒有什麼可供自戕的東西，找來找去找到一根石臼一枝被他拔出來的箭。仇璋棄石臼而取箭，雙手握住箭枝，對準咽喉。誠如李纖凝多年前所言，自殺需要極大的勇氣，常人難以做到。仇璋握箭的手瑟瑟發抖，喉結不安地滾動。他告訴自己，必須拼盡全力，一擊即死，他沒有魄力來第二次。
&esp;&esp;陸槐等的不耐煩，連聲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