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四十五步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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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們繞著圈子,慢慢走著,陳文清便好奇鍾月的赤腳走路會不會不舒服。
&esp;&esp;“很舒服的。這裡的地軟,基本是細沙鋪著,沒有石子,不會紮腳。”
&esp;&esp;“你以前經常這樣嗎?”
&esp;&esp;“以前跟著父母幹活,都是光腳下去插秧,把鞋穿來穿去容易髒。而且我喜歡到樹上摘果子,還有去河裡抓魚,野慣了就不常穿了。不過也是因為吃了不穿鞋的教訓,小腳趾踢到石頭,掉了半塊肉,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光著腳到處跑。”
&esp;&esp;說到興起,鍾月會用手比劃,誇張的動作演繹有趣的故事,走路時往前蹦個幾步,然後回頭繼續講述。
&esp;&esp;陳文清在後面跟著笑,視線偶爾往別墅二樓看去,似乎見到一個藏在厚重的帷幕之後的神秘人影。
&esp;&esp;她轉過頭,覺得掃興。
&esp;&esp;她不知道付榮老是來盯著做什麼,她又不是不肯把鍾月還給他。
&esp;&esp;鍾月把腳弄髒了,回屋時一地泥沙。
&esp;&esp;付榮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她拿著花灑衝腳。
&esp;&esp;他眯起眼睛,靜靜地打量她的兩條腿。
&esp;&esp;過去將近三個月,她的腳時不時會疼。
&esp;&esp;他前天還見她差點摔跤,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地扶著,她或許會滾下樓梯。
&esp;&esp;“你要是腳疼,就不要像個野猴子似的東竄西跳。”
&esp;&esp;“我現在好了很多。”
&esp;&esp;她提了提褲子,重新捲起掉下去的褲管,正要往外邊走,他卻輕輕揪了下她的馬尾。
&esp;&esp;“擦乾腳再出去。”
&esp;&esp;鍾月站在白色的地巾上,看著付榮蹲下身子,拿著毛巾幫她擦腳。
&esp;&esp;他的動作不緊不慢,一手握住她的腳,仔細地擦著。
&esp;&esp;她看著看著,便出了神。
&esp;&esp;到底是過了多久,她沒有受到這樣的照顧呢?
&esp;&esp;好像自打懂事起,她便開始伺候父母親。
&esp;&esp;他們忙著生存,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到小孩身上,回家的意義像是隻為了睡覺和吃飯。
&esp;&esp;她,最終在第十四次對琴鍵的砍伐下,獲得了從樹上掉下來的勝利果實。
&esp;&esp;付榮反覆收聽,不由地捂住嘴巴,像是十分慚愧地把頭越垂越低。
&esp;&esp;可事實上,他是太害羞了,害羞得想逃出會議室,然後一個人躲起來,繼續偷偷聽那段語音。
&esp;&esp;他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像是一個青澀張狂的臭小子,囂張地嚷叫著要去吊馬子,誰知竟連初戀女孩的家門口都不敢經過。
&esp;&esp;他遜斃了。
&esp;&esp;難道他又出現了幻聽嗎?
&esp;&esp;他摸著發燙的臉,用耳朵仔細搜尋那聲音的來源。
&esp;&esp;不一會兒,他恍然大悟:那叫囂的噪音原來是他的心跳聲!
&esp;&esp;會議不得不草草結束。
&esp;&esp;他要是再呆上一陣子,說不定就會有人看見他那一顆紅彤彤的番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