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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士張廷玉器量純全,抒誠供職,其纂修《聖祖仁皇帝實錄》宣力獨多;大學士鄂爾泰志秉忠貞,才優經濟,安民察吏,綏靖邊疆,洵為不世出之明臣,此二人者,朕可保其始終不渝。將來二臣著配享太廟,以昭恩禮。其應行儀制,悉遵成典。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天下,鹹使聞知。”李德全繼續宣讀遺詔。
新帝登基,將於九月初三準備登基大典。此前,應準備喪儀。雍正崩,經後三帝累諡,共諡曰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至誠憲皇帝。
【《清史稿?卷九?本紀九?世宗本紀》論曰:聖祖政尚寬仁,世宗以嚴明繼之。論者比於漢之文、景。獨孔懷之誼,疑於未篤。然淮南暴伉,有自取之咎,不盡出於文帝之寡恩也。帝研求治道,尤患下吏之疲睏。有近臣言州縣所入多,宜厘剔。斥之曰:“爾未為州縣,惡知州縣之難?”至哉言乎,可謂知政要矣!】
屆日,帝詣梓宮祭酒,率眾三拜,舉哀畢,趨立大門東旁。梓宮出,跪,舉哀。登大升轝,帝跪左。禮臣祭轝,三叩。靈駕發,帝步隨。至泰陵,帝跪迎紅門外,舉哀。徒步從,抵三洞橋,跪俟。降大升轝登小轝,安奉饗殿,設几筵,列冊、寶。三祭酒,三拜,禮成。帝不忍別,群臣以皇太后為言。無已,翌日還蹕。王大臣請御門聽政,帝以梓宮未永安,命暫緩。固請之,始行。既卜葬,屆日晨帝詣景陵奠獻,躃踴哀慟,祭酒三拜,趨陵寢門外跪哭以俟。龍輴入地宮,復祭酒三拜,出俟幄次。題主、虞祭如常儀,歸奉主升祔太廟。
九月初三,登基大典,改元乾隆,意為“國運昌隆”。暢音閣奏響中和韶樂、海晏河清以及丹陛大樂,兩邊黃龍旗與八旗。弘曆穿上明黃色的龍袍,整個人煥然一新,從太和殿明黃色的帷幕後走出,金鞭三響,金鐘玉磬齊鳴,雲鑼鼉鼓鏗鏘迭奏,文武百官各按品級長跪叩頭。分遣官祭告天地、宗社,帝衰服詣几筵行三跪九叩禮,祗告受命。御側殿易禮服,詣皇太后宮中,各行三跪九叩禮。遂乘輿出乾清門,御中和殿,內大臣等執事官行禮。復御太和殿,王公百官上表行禮如儀。不宣讀,不作樂,不設宴。王公入,賜茶畢,還宮。反喪服,就苫次,頒詔。世宗承大統,惟罷賜茶。
這一次沒有瑣玥攙扶了,好在烏蘭圖婭特意換了位置,否則這天天下跪纖嫋的身子可吃不消。畢竟身懷六甲,而弘晝又常伴於新君之側,便顧不上纖嫋。
“你這懷著身子,實在不行就告假,皇上不會為難的。”烏蘭圖婭勸道,“實在不行,不如去找找皇后和皇太后?”
“沒事,新帝登基,怎麼也要走一個流程,我受得了。”纖嫋輕輕一笑。
“那怎麼行,這裡面可是我的侄兒或者侄女呢!”矜和悄悄走到後面,“弘晝說,先帝臨終前說過讓你莫跪。你若是受不了,可不準逞能!”
“公主快到前面去,一會兒被發現可不好!”纖嫋忙道,“我和科爾沁福晉畢竟在同一排,先公主,再福晉,這地位尊卑可不能亂。”
“沒事,新帝登基都會大赦天下,這麼一點兒小事怎麼可能會計較?我扶你去旁邊休息吧。”矜和笑道。
矜和帶著纖嫋到一旁休息,纖嫋跪了許久已經膝蓋痠痛,非得矜和扶著。登基大典是多少平民百姓夢寐以求想要見到的,如今自己可以看到,卻是苦不堪言。後來,弘晝又帶著纖嫋去給皇太后與皇太妃請安。由於壽康宮在修繕,於是皇太后鈕祜祿氏暫居景仁宮,皇考諸妃以及皇太妃暫居原宮殿。
“一會兒我該怎麼稱呼呢?”纖嫋問。
“皇太后是母后皇太后,是妾,叫額涅當然是不恰當,但是為了討她老人家歡心未嘗不可,你是怎樣叫孝敬憲皇后的就怎樣叫她吧。”弘晝道,“以後你也多進宮孝順孝順皇太后,萬一哪日皇上看不慣我們,皇太后至少可以保住我們。”
“我知道了。”纖嫋笑了笑,和弘晝一起走入宮門。
“給汗額涅請安。”
鈕祜祿氏剛剛當上皇太后,還不怎麼習慣,見弘晝夫妻來了,也是歡喜。見纖嫋挺著一個大肚子,連忙拉她坐下:
“你這行動不便,皇上登基你也忙裡忙外的,可苦了你了!你也不必進宮請安,養好身子要緊。”
“承蒙您的厚愛,奴才和孩子好得很。”纖嫋笑道,“額涅,以後我帶孩子來您這裡坐坐,您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了,皇上正在為我修宮殿,等修好了我搬過去,可不是冷冷清清嗎!”鈕祜祿氏笑道,“我正需要有人來陪陪我呢!以後一群皇孫圍著,多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