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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湖面波光粼粼,有泛舟的夫子在吹洞簫,附近涼亭裡傳來琴聲應和。
&esp;&esp;溫縈露出親善的笑容。“你身體可養好些?”那些短釘上淬了蜂毒,即便及時服了解藥,也會如她上次那般,難受好些時日。
&esp;&esp;期間,她寄過一次信和點心去羽林左監慰問。
&esp;&esp;鄭祈淡漠清俊的臉點了點頭,脾氣比他的長相要溫和許多。
&esp;&esp;“可有發現兇手蹤跡?”溫縈問,其實心裡已經知道答案,應該是沒有的,否則這麼大的事,她該聽到風聲。
&esp;&esp;“縣衙裡只有地上還殘留幾滴血,衙役說是僕婦受傷所落,沒有無臉鸚鵡,也沒有兇手蹤跡。”鄭祈說。
&esp;&esp;“蕭椯肯定是擔心功勞被剝奪,將此事瞞下。”他眼睛隱隱有火光。
&esp;&esp;“倒不至於,本來就猜測兇手有同夥不是?”溫縈緩頰說。“蕭縣令應該另有計策,不想打草驚蛇。”她不禁同情那個同夥,若是被公諸於眾,直接判刑處死倒還好,要是暗地裡落蕭椯手上,可有得苦受,敢這樣挑釁蕭椯,還真是頭皮硬。
&esp;&esp;“他現在是扶風縣令,自當與我們配合。”鄭祈不滿強調,帶著羽林衛的威嚴。
&esp;&esp;“之前也都放跑了犯人不是?”溫縈嘀咕說,見鄭祈臉色不善,立即夾了一片藕到他碟子裡。“蕭縣令心中肯定有計較,你權當相信他一回。”
&esp;&esp;“那你為何要逃跑?”鄭祈不解問。
&esp;&esp;“私事,等我考上進士就好。”溫縈笑說。到時候木已成舟,蕭椯就管不了她,又替鄭祈舀了一碗羊肉湯。
&esp;&esp;他邊喝湯,邊蹙眉思索說:“我調查過那日死在縣衙的石明,他生前除了嘗試幾次自盡,沒有傷害人的記錄,百戲樓的人都說他性子沉默,表演出色,沒有一個人會害怕、擔心他。
&esp;&esp;之後又找到他以前的僕人,說他從小就很乖,看見鳥受傷會難過半天,被押送來心都的路上,就是渴了、餓了,也只是禮貌請求,大多數時候強忍著。
&esp;&esp;這樣一個人怎會突然性情大變,犯下這麼多殘酷的兇殺案?”
&esp;&esp;“也許他在外人面前偽裝得好?”溫縈說。
&esp;&esp;“偽裝得再好,也不可能一點馬腳不露。壞種,從小就有跡可循。一個好人就算受了苦難,也不會把刀揮向無辜的人。”?s?
&esp;&esp;鄭祈說的專注,未留意到一道寒冷的目光在審視他,轉瞬又變成歡喜注目。
&esp;&esp;“也許兇手是受到什麼刺激?”溫縈說。
&esp;&esp;“我也這般想,不過兇手不是石明,而是另有其人,直到王郎的死,我才將過去的案宗串聯起來,名妓、老鴇、護院、里正,他們都是一條鏈上的。先帝時期,下令嚴禁官員招妓,一旦被檢舉,仕途斷送。王郎就開設私院,提供給達貴官人們。
&esp;&esp;有些是自願的,還有些是被哄騙去的。心都周邊的義莊,經常有來歷不明的年輕女屍,上吊的,溺亡的
&esp;&esp;根據教司坊的失蹤記錄,正好吻合。
&esp;&esp;或許,是兇手心愛之人被王郎他們害死,遂展開報復。
&esp;&esp;而他之所以盯上你,是因為你長得像他心愛之人。”鄭祈分析得頭頭是道,表情極其認真。“你曾說父母早亡,會不會有姐妹流落至此?”
&esp;&esp;“沒有。”溫縈臉色鐵青,從未有過的難看。
&esp;&esp;“無意冒犯,我只是想”鄭祈自知失禮,道歉說。
&esp;&esp;“還有事麼?”她站起來問,耳朵嗡嗡的,接下來一個字都聽不清,衝進了茅房。
&esp;&esp;她確實有一個堂姐失蹤了。
&esp;&esp;在她家出事後,父親的兄弟也受到牽連,被當地縣衙不由分說,拘捕入獄。溫家為了救他們出來,耗盡家產。最終大伯父還是病死在牢裡,三叔父被轉為勞役,拉去山裡砸石料,意外被山頂掉落的石頭砸中,重傷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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