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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前年向中書令投書被賞識,徵召進太學讀書,畢業前一直借住在太學學舍裡,後來搬到雲思會館暫住,說是經不住羽林衛三番四次敲門搜查,搬到郊外躲清靜。”辜鞠說。
&esp;&esp;鄭祈停下腳步,認真看向三人說:“雲思會館前段時間住著文貴妃的親眷,出入稽核極嚴,我們未曾進去搜查過。”
&esp;&esp;“我們只是在八卦。”溫縈小聲說,路過書齋後門時,宋浩正拿著書卷敲打走小差的人,轉頭看向她時,還帶著笑意。她心稍安。
&esp;&esp;“哦,是這樣。”鄭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esp;&esp;璩歡緊接著,悄聲說:“他住進去不久,那個女子就來了,頭戴帷幕,神神秘秘,掌櫃見她是單身女子,不免多問了幾句。她說是從心都出來,要回定雲郡老家。
&esp;&esp;我們當時正拉著李明在大堂說話,谷舫還笑他,既然是老鄉,何不敘敘舊?他臉色就變得古怪,勉強才笑了笑。
&esp;&esp;誰能想到,那女子竟是追他出來的。”
&esp;&esp;原來如此,溫縈思忖著,隱隱好似有哪裡不對?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從她的血管裡盪漾開。
&esp;&esp; :關進籠子裡
&esp;&esp;朦朧的月色照在山間小路上,周圍甚靜,一個人影也沒有。
&esp;&esp;唯有輕輕微微,嘎吱嘎吱,楓樹枝幹下捆繫繩索的竹籠搖晃聲。
&esp;&esp;一隻老虎死在裡面。
&esp;&esp;濃稠的血一滴滴落在楓葉上,將其印染得更為殷紅。
&esp;&esp;一雙冰冷澄澈,如湖面反映月光的眼睛,躲在塞滿楓葉的巨石縫隙下盯著。她從裡面爬了出來,穿著一襲蒼青色燕居衫裙,面板蒼白,滿臉稚氣,警惕地張望四周,確定無人路過。
&esp;&esp;上前把繩索放下,竹籠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每一根竹管都深深刺入老虎的身體裡。
&esp;&esp;小溫縈扒拉出虎屍,用匕首切下一塊肉,隨即把它推落懸崖。
&esp;&esp;伴隨著飄飄旋轉的楓葉、滾石嘩啦啦的響聲,她開心轉過身,神醫、老僕、蕭伯母和蕭椯都震驚看著她。“縈兒,你在幹什麼?”蕭伯母面色蒼白,強忍著咳嗽說。
&esp;&esp;她不吭聲。
&esp;&esp;“是老虎吃了她養的鹿。”蕭椯幫忙解釋說。
&esp;&esp;神醫淡然笑了笑。“山下可不止老虎的屍體。”
&esp;&esp;“縈兒!”蕭伯母說。
&esp;&esp;“豺、狼、野豬、狐狸也傷害小動物,還傷人。”她說。
&esp;&esp;“那要是人路過這裡,不慎踩中陷阱呢?”神醫問。他目光如炬,神色卻很慈祥,也很淡漠,對病人皆好說話,但從不動感情的人。
&esp;&esp;溫縈早已看穿了他,虛偽。“人不會那麼傻。”
&esp;&esp;“這些殘暴食肉的,欺負溫順柔弱的動物,本來就該受到懲罰,我只是讓它們相殘相食而已。”
&esp;&esp;“血是不是令你很興奮?”神醫好奇問。
&esp;&esp;她狠狠瞪了神醫一眼。“我也是在救人,救小動物。”
&esp;&esp;神醫笑了笑。“這個孩子心性冷,偏生又慧黠過人,若是不壓制住,將來可就為禍一方。”轉而對身邊的人感慨。
&esp;&esp;好啊,既然她危險,大不了走就是,她早就不想回蕭府,拘禁在一個小院子裡。她剛一轉身,蕭椯連忙上前抓住她。溫縈甩開蕭椯的手,肯定就是他告得密,昨天下午見著她削竹子了。
&esp;&esp;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她個子雖小,又是女子,但每一次都用盡全力,蕭椯不敢傷她,直至旁邊的僕人幫忙,才把她抬回竹籬醫捨去,五花大綁捆綁在床上。
&esp;&esp;“她本質是好的,只是父母走得早,我又抱病疏於照看”蕭伯母坐在一旁垂淚說。
&esp;&esp;“只需按時服藥,讓她擁有常人情緒就好。”神醫說,他細細觀察竹籠,用手拉開機括,籠內鋒利的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