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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就換吧，劉俊……”阿晚閉上眼睛，做出這個決定只花了三秒。
&esp;&esp;她側著身子靠在床邊，呆愣地看著劉俊放在胸前的手攥成拳頭。
&esp;&esp;只能靠這種方式讓劉俊存活，她嘆了口氣，百感交集：“到時候大家應該都會忘了程落婉。”
&esp;&esp;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流星般轉瞬即逝，在另一個世界裡孤獨地死去，只憑借簡單的想象，阿晚就情不自禁，眨眼間，幾滴眼淚掉落下來，浸溼了枕頭。
&esp;&esp;劉俊握著她的手，她軟著身子紋絲不動。
&esp;&esp;“阿晚，你的名字還會保留，那些採訪影片也不會消失。”劉俊蹙緊眉頭，神色複雜，“但認識你的人會忘記你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沒有你的聯絡方式，偶爾想起你的名字，也只會覺得你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是個退圈且不再露面的小說作者。”
&esp;&esp;有名無實，虛無縹緲，竟能留下生存過的痕跡，也算是真情實感地活過一場。
&esp;&esp;阿晚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是嗎？那樣也好，大家還能讀到我寫的故事……”
&esp;&esp;笑著笑著，她眸色一沉，沉痛的思緒無處安放，憔悴的臉頰乍一看讓人想起一朵快要凋謝的鮮花。
&esp;&esp;“爸媽、阿華和小月也不會想我了吧？”她呢喃著，像在問自己。
&esp;&esp;倘若忘記一朵花如何盛開，也就不用掛念這朵花如何凋謝，沒有一開始的相遇，就沒有最後的告別。
&esp;&esp;“嗯……連血緣關係也會改，你的父母會以為他們生了個兒子，至於阿華和小月……也會以為當初離家出走的人是媽媽，只剩下爸爸留在家裡照顧他們。”劉俊低著頭，沒敢看阿晚泛紅的眼睛。
&esp;&esp;這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互換身份就是隱藏起來的附加規則，這種規則從來都是冰冷的，就像不懂得變通的機器人。
&esp;&esp;每個被程式選中進行穿越的小說人物都深知這一點，離開了原來的世界，他們馬上發現過去的那些經歷統統都是小說作者有意為之。
&esp;&esp;他們開始瞭解現實世界，開始和現實世界的人類產生交集，不斷接收小說世界傳遞過來的特殊訊號。
&esp;&esp;現在這個訊號告訴劉俊，以阿晚目前的身體狀況，劉俊自己只能透過互換身份的方式活下去。
&esp;&esp;“這樣做對你不公平，太自私了。”劉俊在現實世界生活久了，性格也在慢慢轉變，“阿晚，你要考慮清楚……”
&esp;&esp;“人在世上只是一個渺小的單位，有你替我活著，總比我直接死了要好點。”阿晚打斷劉俊的話，抬手扯下發簪，幾乎要及腰的髮絲貼著她的後脖頸和背部，“能保證大家的記憶都會被篡改嗎？”
&esp;&esp;勸不動阿晚，劉俊的心一緊，在阿晚的注視下艱難地頷首。
&esp;&esp;被創造者的命運由創造者決定，在劉俊的認知裡，很少有小說作者主動要求互換身份的事例，因為一旦更換成功就走不了回頭路了，沒有後悔藥可吃。
&esp;&esp;“劉俊，幫我照顧好阿華和小月，以後你就是他們真正的家人。”
&esp;&esp;“好。”
&esp;&esp;“爸媽有可能會催你去相親，因為他們之前也催過我。”
&esp;&esp;“嗯，小月偷偷跟我說過。”
&esp;&esp;額頭相抵進行交換身份的程式之前，他看到阿晚的眼裡還有淡淡的笑意，視死如歸般，眉眼間凝聚著千絲萬縷的柔情。
&esp;&esp;“還有，要照顧好自己。”
&esp;&esp;他對她從未有過非分之想，那一刻卻被她深邃的眼神所吸引，半晌才找回理智，慢慢靠近她，低聲回應：“阿晚，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esp;&esp;阿晚輕笑道：“在我的小說裡，你可沒這麼煽情。”
&esp;&esp;是啊，這個現實世界改變了劉俊，或者說，是阿晚改變了劉俊。
&esp;&esp;劉俊輕輕按著阿晚的後腦勺，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