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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轉頭一看，是夏曦澄。
&esp;&esp;南濱海公園的橡膠跑道粉刷上細長的白色線條，在這個時間點來散步的行人寥寥無幾，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向來在夜晚出沒。
&esp;&esp;郭鈺說著壓抑已久的秘密，從回憶裡慢慢抽身，眼神裡填滿了眷戀和悲傷，讓夏曦澄想到一池清澈的湖水暗潮湧動，水面上落滿了楓葉。
&esp;&esp;“我爸媽前幾年一直在農村幹活，最近才被我接到這裡。”郭鈺接過夏曦澄遞來的紙巾擤鼻涕，“曦澄姐，活在這世上，沒錢是出不了頭的。”
&esp;&esp;這結論乍一聽有些絕對，但夏曦澄理解郭鈺，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她忽然想起夏慕生百般嫌棄的眼神，那是對現實無聲的牴觸。
&esp;&esp;現實如牢籠，囚禁著渴望愛和溫暖的人，教他們懂得趨利避害，淪為財富和人情的奴隸，如此想來，也不怪夏慕生自恃清高。
&esp;&esp;“那何見川當時怎麼說？”夏曦澄輕拍著郭鈺的手背，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esp;&esp;何見川家境富裕，父母鼓勵他勇敢地追求喜歡的女孩，在郭鈺被領進家門前，何見川的母親早就對理想的兒媳婦制定了一系列標準。
&esp;&esp;要當何家人，雙方的經濟差距不能太大，至少不是天壤之別，得讓別人瞧得起，再者能說會道比貌美如花還重要，否則等到迎賓時愣在原地，像個啞巴一樣說不出甜言蜜語，豈不是把何家的臉給丟盡。
&esp;&esp;夏曦澄側目，聽到郭鈺說她對分手那天晚上的印象極深。
&esp;&esp;寥落的星光像夜空上神秘的面紗，何見川一路把她送到家樓下，見她忍不住打噴嚏，何見川馬上脫下身上的羽絨服給她披上。
&esp;&esp;郭鈺凍得鼻頭都紅了，抬眼看著何見川，既期待又緊張地問：“見川，現在怎麼辦？你媽媽會喜歡我嗎？”
&esp;&esp;話音剛落，何見川的眼神開始閃躲，像極了郭鈺之前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眉頭緊皺，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雪壓塌了屋簷。
&esp;&esp;她早該知道左右為難的猶豫足以說明一切，卻固執地盯著何見川，默默在心裡懇求對方別再沉默。
&esp;&esp;搭在她肩上的手緩緩放下，垂在身側握成拳頭，緊壓手心的指甲很快就妥協似的鬆開。
&esp;&esp;“郭鈺，對不起。”
&esp;&esp;草草收場，一段美好的關係因此宣告結束。恍惚間，郭鈺想到何見川只跟她說過兩次“對不起”，一次是為了給她告白，另一次是為了和她分開。
&esp;&esp;目光重新聚焦到夏曦澄身上，郭鈺勾起嘴角露出苦笑：“昨天我告訴爸媽，我好像看見何見川了，他們勸我現實一點，別做夢了。”
&esp;&esp;下午回到公司，夏曦澄望著郭鈺的背影百感交集，在這之前，她沒想過一個比她小几歲的姑娘也會揹負這樣的壓力，天真地以為學生只顧埋頭苦讀就好，除此之外不用再過度關注其他瑣事。
&esp;&esp;夏曦澄無聲嘆息，發現張秋琳也回到了工位，穿著一件雪白的針織衫，下身搭配上足以蓋住腳踝的緊身褲，倒和她之前穿衣的風格截然不同。
&esp;&esp;也許是因為著了涼，張秋琳一反常態，戴了一個黑色的口罩，像在刻意掩飾著什麼，把半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兩隻垂耳兔耷拉著腦袋趴在她的臉旁邊，乖巧安靜。
&esp;&esp;在張秋琳轉頭看過來之前，夏曦澄馬上移開視線，伸手開始敲擊鍵盤，坐在對面的夏慕生仍然沉默不語，專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esp;&esp;剛想一口氣完成任務的夏曦澄又走了神，她正在核對部分客戶的姓名和電話，卻想起進度還沒到一半的《破冰》。
&esp;&esp;“男主夏慕生，如同高嶺之花難以接近，他習慣早起，愛乾淨，總是第一個做完作業。”對夏慕生最初的設定短語在夏曦澄的腦海裡浮現。
&esp;&esp;這麼想來，夏慕生的初始設定也沒那麼差勁，不過就是性格跟同齡人不太一樣，比起活潑幽默的陽光男孩，高嶺之花自然不討喜。
&esp;&esp;正因為不討喜，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