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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虛擬夏慕生頻繁地眨眼睛，不願再糾結下去，他認真觀察夏慕生臉上未乾的淚痕，從相似的眉眼中讀出幾分惆悵與堅定。
&esp;&esp;為何會露出這般神情？
&esp;&esp;短短几秒內，虛擬夏慕生輕挑眉頭，有些困惑，讀懂那些情緒的同時並不瞭解原因，幾秒過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看上去不打算刨根問底。
&esp;&esp;“這個夢挺特別，沒想到以後的我會變成這樣。”
&esp;&esp; 清除資料
&esp;&esp;在他們共同擁有的記憶裡，掉眼淚是件極其丟臉的事，父母特意強調過，如果跟別人吵架，忍不住哭出來的人最沒道理。
&esp;&esp;究竟是怎樣得出這個結論？恐怕只是用來哄孩子的。
&esp;&esp;想當年剛進幼兒園，同學不太喜歡他，父母三番五次給老師送禮物，藉口說工作太忙，平時沒空照顧孩子，麻煩老師多多擔待。
&esp;&esp;正因如此，他平時完成聽說讀寫的作業，還要跟著老師學習生活技能，學會自己煮飯做菜，努力打掃好衛生，瞭解遇到突發情況該如何自救。
&esp;&esp;那時候除了他，別的孩子都選了走讀的方式上下學，那些只會抱怨作業太多的男孩女孩們打打鬧鬧，上學有人送，放學有人接。
&esp;&esp;被人真切愛著的感受，對夏慕生來說太陌生了，以至於他總是懷疑別人輕易說出口的情感究竟有幾分真實。
&esp;&esp;他和收禮後只為完成好任務的老師感情不深，根本沒興趣探討除了學習之外的話題，偶然聽到老師跟同輩提過他，說真是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和孩子。
&esp;&esp;“哎，不是都說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嘛，再說你也沒少拿好處。”
&esp;&esp;其他人說說笑笑，覺得這事不值一提。
&esp;&esp;站在辦公室門口，夏慕生聽得一清二楚，還透過門縫看到老師的辦公桌上擺著父親送的進口水果。
&esp;&esp;抬手敲了一下虛掩著的門，那些閒言碎語像被驚動的老鼠回了洞，整個環境迅速安靜下來，他在得到同意後走了進去，迎上老師看似親切的笑容。
&esp;&esp;“是慕生啊，這麼快就寫完作業了？”
&esp;&esp;“嗯。”
&esp;&esp;只輕輕應一聲，夏慕生彎腰把他的作業放在藍色資料夾上，接著就折返回去關上了門，情緒如常。
&esp;&esp;因為他早就在父母的臉上見過那樣虛偽的表情。
&esp;&esp;時間線往後延伸，他漸漸長大，獨自在操場打籃球時被人圍觀，因為打球技術不錯交上了幾個朋友，那些男孩不嫌他性子不合群，樂意跟他聊天，但都非常謹慎，無法輕易交心。
&esp;&esp;置身於《破冰》的回憶對現在的夏慕生來說亦真亦假，他回了神，鎮定地問虛擬夏慕生所設想的未來是怎樣的。
&esp;&esp;指縫裡夾著的筆滑落下來，做題的思路又被攪亂，虛擬夏慕生不太耐煩地瞥了本體一眼，漫不經心道：“讀好書，上個大學，以後怎樣就聽爸媽的，平淡地過完這一生。”
&esp;&esp;十六歲的少年分明也有主見，他厭倦世人虛偽的面孔，可他習慣了被不斷推搡，默許自己的人生軌跡由親人隨意修改。
&esp;&esp;在球場上互相切磋的朋友給不了多少慰藉，籃球用力地砸在地上再反彈回來，他從不手軟，憋著一股狠勁兒橫衝直撞，即便有人不小心撞倒了他，他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好受了點。
&esp;&esp;那一撞像是把一條趨近橫軸的直線撞出了極高的頂點，好讓他的生活顯得不會過於索然無味。
&esp;&esp;“爸媽把我們當累贅。”夏慕生心裡不是滋味，他的想法已經跟虛擬夏慕生背道而馳。
&esp;&esp;“我早就知道。”
&esp;&esp;檯燈的光被調高了一檔，變得更亮了。
&esp;&esp;房間的角落塞滿了未拆封的禮物，虛擬夏慕生對原生家庭的狀況心知肚明，他端正姿態坐在板凳上，抱著無所謂、破罐子破摔的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