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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猛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絕望的火焰,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顫抖,繼續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裴警官,你知道嗎?我把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青少年收容機構。那是我認為能夠真正改變一些事情的地方,我每天都在努力,想保護那些無辜的孩子,想給他們一個安全、溫暖的環境,想改變這個充滿黑暗與不公的現狀。”
他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彷彿在回憶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我每天看著那些孩子,他們有的是因為家庭破碎,有的是因為被這個社會的黑暗面所迫害,才走上了一些所謂的‘歧途’。我試圖用我的愛,我的關懷,去引導他們走向正途,去告訴他們這個世界還有美好的一面。可是,我卻發現,我什麼都沒有做到。”
戴猛的身體微微搖晃著,像是一個在狂風中掙扎的孤獨者:“為什麼呢?因為管理這座城市的人,他們信奉弱肉強食的法則。在他們眼裡,那些孩子不是需要保護的弱者,而是可以被利用、被犧牲的棋子。而法律,這個本應是公平與正義的象徵,在他們的手中,卻只會被用來保護他們自己的利益。”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厭惡:“就像那位市長,他只想著把孩子們抓起來,送去少管所。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孩子背後的故事,不在乎他們是因為怎樣的無奈才會犯錯。他只是為了自己的政績,為了讓這座城市看起來更‘有序’,就隨意地決定那些孩子的命運。”
戴猛的聲音突然拔高,充滿了決絕:“從那時起,我就決定,我要讓他們這些人知道,世界上是有報應的。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無辜的孩子被他們傷害,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給這個世界一個教訓。那些被權勢和金錢矇蔽雙眼的人,他們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裴書聽著戴猛的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戴猛所說的情況確實存在,但他也明白,戴猛選擇的道路是完全錯誤的。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戴猛冷靜下來:“戴猛,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你的行為只會帶來更多的悲劇,更多的無辜者會受到傷害。”
洛維也跟著說道:“沒錯,戴猛。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從內部去改變這個體制,去讓法律真正地為所有人服務。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會讓你成為一個罪犯,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然而,戴猛像是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之中,無法自拔。他瘋狂地大笑起來:“你們還是不明白,這個世界已經爛到了根子裡,只有用極端的方式才能讓他們警醒。”
戴猛的眼神中燃燒著一種狂熱而又執著的火焰,他緊緊地盯著裴書,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微微抽搐著。他向前邁了一小步,那黑洞洞的槍口依然穩穩地對著洛維,聲音帶著一種逼人的氣勢,繼續追問:“裴警官,你好好地捫心自問一下,你到底是在為誰而戰?是為了那個被黑幫收買的市長嗎?他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利益,與黑幫勾結在一起,把這座城市搞得烏煙瘴氣。還是為了那些收受賄賂的警察?他們本應是維護正義的使者,卻墮落成了黑暗的幫兇,讓法律的尊嚴被踐踏得一文不值。又或者,你是在為那些可憐的無辜者、弱勢者而戰?”
裴書聽著戴猛的話,他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擊了一下。這些話就像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內心深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曾經看到過的黑暗畫面,那些隱藏在城市角落裡的腐敗和不公。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
戴猛看到裴書沒有回答,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瘋狂,像是被一種無法控制的情緒所驅使,他突然不再等待裴書的回應,直接向著裴書的方向開了一槍。
“砰!” 槍聲在廢棄大樓裡迴盪,聲音震耳欲聾。裴書的反應極快,他的身體像是一道閃電,迅速地躲到了麵包車的後面。子彈擦著他的衣角飛過,擊中了他身後的牆壁,濺起了一片灰塵。
而就在戴猛開槍的這一瞬間,洛維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他趁著戴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裴書身上,而且因為開槍而產生的那一瞬間的後座力和鬆懈,猛地掙脫了戴猛的持槍威脅。他以一個極其敏捷的動作,側身一轉,然後一個反手,用力地朝著戴猛握槍的手腕打去。
戴猛被洛維這突然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他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手中的槍差點就脫手而出。洛維乘勝追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他一個箭步向前,右拳高高舉起,朝著戴猛的臉狠狠地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