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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走後不久,沈柔止尋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將與李元恆之間的情意細細說與父母。雙親不是那攀龍附鳳之輩,自然也不會因他暫時落於低谷而棒打鴛鴦,惟願子女二人都能尋得能與之白首之人,日子順遂即可。除了聽到李元恆南下戍邊隱隱有些擔憂,但看著女兒信心十足的樣子,心裡也跟著安定下來,只囑咐萬不可委屈了自己之外便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可惜了韓盛失了做自家女婿的機會。沈柔止躺在母親懷裡,即使心儀之人身在遠方不能與之相伴也感到大大的滿足,人生之幸事無外乎身後永遠有家人給予肯定,做自己身後的大樹,支撐自己在這大千世界肆意瀟灑。
兄長不久後又要上京赴考,趁著他還在臨幽城,借他之口,沈柔止將韓盛約在了明月樓。往日並不需要如此費事,或許是愧疚作祟,才不惜也學起了那矯揉造作的貴女的做派。一盞茶的功夫便將事情講完,韓盛心有不甘,無奈之下只有答應不再隨意去沈府找她,只將她當徒弟、好友之妹看待。
解決了橫在心頭的兩件大事,沈柔止除了偶爾出門買些女兒家的物什,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日子。平日裡除了看書寫字,就是盼著李元恆早些寄信過來,她在窗下細細斟酌字句,寄情於文字,穿越千里之遙,與之互傳情愫。
本以為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變故發生於隆德十三年的春闈。
興榮帝自忤逆案身體恢復康健後,然看似體康,其實久臥病榻已將底子掏空。勉強撐了一年後,身子復又衰敗下去。撐著弱體安排下春闈後便一病不起,太醫院傳來的訊息不好,朝臣們心有恐慌,吵著要見皇帝。
興榮帝共有六子,除卻大皇子睿王、廢太子外,二皇子齊王正在南域任兵馬大將軍,為南軍統領。四皇子則剛剛九歲,五皇子、六皇子同年所生,只有兩歲。忤逆案後,廢太子被幽禁於秋闌宮,形銷骨立,已呈將死之相。睿王不死心,意欲奪回朝廷掌控權,被興榮帝看出後被賜了濟南府作為封地,遠離了京城。那些睿王黨都被暗暗處置,遠離了朝堂之上。
許是因有了經驗,興榮帝並不覺得自己已病入膏肓,他先是撐著病體見了三公,著三公輔政,後又嚴令禁止將自己病重之事傳出朝堂。三公退出明瑟殿,對守在宮外的同僚說陛下前些時日於夢中得仙人指點,春闈後將有不世之材出世,但需陛下齋戒七七四十九日,屆時聖體恢復康健,朝廷得棟樑之材,必可保大興千秋萬代。
四皇子段玉明生母乃丞相之女王嬋德妃,自多日不見興榮帝召人侍寢後,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如今宮中最大的皇子乃自己所出,便漸漸起了心思。五皇子、六皇子年齡尚小,生母位份不高,不足為懼。前朝後宮看著不遠,實則想要互通訊息還是需要費一番功夫。皇帝看似病重,無法兼顧所有,實則宮中都是皇帝眼線。自從被廢太子下藥奪權後,老皇帝愈發敏感,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招來皇帝極大的反應,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德妃日日食不下咽,迫切希望自己能夠想出兩全之法,好與父親商議。
京城內外一如既往,春闈在即,學子們聽聞聖上為得棟樑茹素齋戒,深受感動,個個都摩拳擦掌,都祝禱在考場上神思泉湧,寫出錦繡文章。
二月初三,學子們收拾齊整,一個個懷揣著為國效力的美好願望走進貢院。
那一天,陰雲密佈......
十日之後,學子們從貢院中魚貫而出。有人喜笑顏開,拉著同窗喋喋不休,有人垂頭喪氣,那臉色白的好似得了一場大病,更有甚者,直接嚎啕大哭,哪怕有人上前安慰都不能遏止。整個貢院內外人聲鼎沸,甚是喧囂。
沈毅與同窗一起向城中的望仙樓而去,掃去備考以來的疲憊與焦灼。
望仙樓中都是考完的學子,熱鬧從貢院轉移到了此處。樓上雅間已被定完,只有大堂角落還有幾個空位,沈毅幾人尋了個窗邊的位子坐下,點了幾個菜並幾壺好酒後,便談論起這次春闈試題。
說到正酣處,忽聞背後有人酒意起,大聲道:“你們聽說了麼?聖上這次齋戒竟需七七四十九日,這是,這是......”還沒說完,同行之人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拉低聲音道:“小聲點,小心你的......”說著以手為刀,在自己頸間狠狠一抹。
沈毅志在朝堂,聽聞此言不再與同窗大談闊論,正襟危坐,若有所思。
身後那人已是醉酒之態,友人的好言相勸並沒有阻止他驚世之語的出口。
“哎呀,沒事,我又沒說什麼,再說了,齋戒四十九日只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