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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當大俠了,以後我就看著你練,好不好?”
沈柔止:“你看師父多好,溫柔又帥氣,你難道不想像師父一樣,玉樹臨風,行俠仗義麼?”
“不了,不了,我還是跟嬤嬤學刺繡吧,別自不量力了。”
轉眼就是五月初五。
重五這日京城不設宵禁,商販們牟足了勁,要在這一天大賺一筆。興朝社會開放,婚事雖還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訂婚前卻可自由來往,男女大防僅在必要的時候發揮作用,白日裡相約遊玩是無需設防的,這也是錢文昌在聽聞甥女想請人來教功夫時未加阻攔還幫著找人的緣故。因此,重五這天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未婚男女相約,嘗美食,賞美景,觀百戲,京城好不熱鬧。除值守官員,大官小卒們也換上舒適的常服,與民同樂。
李元恆陪著表妹蘇芮在一家首飾鋪子挑選首飾,往日凜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樣子仿若被夏日的太陽融化,如天上謫仙落入凡塵,沾染了些許俗世煙火氣。
沈柔止還是第一次在北方過重五節,她早早就在京城最大的酒樓望仙樓定下宴席,相約韓盛,答謝這近月餘的教導。望仙樓三樓窗邊,沈柔止上穿鵝黃雲煙衫,下著同色百褶裙,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金花茶簪子,臉蛋紅潤白皙,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一邊看著江邊夏日美景、街上車水馬龍,一邊和身旁的表妹錢馨聊天。
“小娘子,別跑啊,來我府裡,保管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拋頭露面,賣唱求生。”望仙樓樓前,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酒鬼拉著抱著琵琶,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的女子,大聲叫喊。
被醉鬼扯著的姑娘髮髻散亂,姣好的面容上臉上淚水漣漣,一邊向後拉扯,一邊乞求:“大爺,小女子不敢高攀,還請大爺放我走吧。”
那醉鬼眯縫著眼,盡顯色相,一手拉著,一手在那姑娘臉上摸了一把:“呦,這小娘子臉蛋夠嫩的,來大爺懷裡,讓大爺好好疼疼你。”
姑娘的力氣在這蠻漢手裡消失殆盡,只剩抽抽噎噎,可憐的模樣好像刺激了醉鬼的神經,舉止越發放蕩。望仙樓前人越聚越多,卻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止。沈柔止望著樓下酒鬼霸女的場面,早就想下去打那醉鬼一頓,奈何錢馨擔心惹了不該惹的人,身邊的婢女也出口相勸,一時只能忿忿不平地看著樓下情況,打算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出手。
蘇芮買了一套金鑲玉頭面,正在望仙樓斜對面一個賣糕點的小攤上挑選糕點,不時詢問身邊表哥的意見,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往望仙樓前聚集,一時忍不住好奇心,付了買糕點的銀兩,招呼表哥去看看熱鬧。李元恆的耐心一點點消失,周身的寒氣好似在慢慢聚集,卻不知為何,跟著人群也往前去。
人群中心的酒鬼還在拉著姑娘胡攪蠻纏,周圍人也在議論那酒鬼好像是御史中丞林瑞的獨子,最好喝酒,逛青樓,是京城中有名的一霸。因其父善鑽營,幾次犯事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受了欺辱的百姓有冤難伸,好點的被打發點錢財,差的就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李元恆倒也聽說過這人的事蹟,但恰與自己職權相悖,並沒有經手過此類案件。
眼看那酒鬼就要拉著琵琶姑娘往人群外走去,沈柔止坐不住了,就在要起身下樓去阻止時,李元恒大吼一聲:“讓開!”
喧鬧的人群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的懾住,不自覺向兩邊退讓,閃出一條窄窄的通道。李元恒大步上前,抬起黑色布靴,將醉鬼踹到了酒樓門前的臺階上。那酒鬼被踹的一蒙,搖了搖發矇的腦袋,含糊不清地喊道:“誰,誰踹的老子,不想活了!”
李元恆並不開那邊想站卻站不起來的醉鬼,轉身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姑娘,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
琵琶姑娘站起身來,朝李元恆福了一福,哭哭啼啼道:“多......多謝公子。”說完,抱著琵琶低著頭在人群中消失了。送走了姑娘,李元恆轉頭朝那酒鬼道:“不想死就快滾。”說完轉身離開。圍觀的人早已被李元恆那一踹所折服,聽他這麼一說人群中有人附和:“對,快走吧,這位公子是李太尉的兒子,主管刑獄,不想下大牢挨鞭子就趕緊跑吧。”那醉鬼被家僕扶走,人群的也漸漸散開。
沈柔止在樓上看了全程,也聽到了人群的議論,心道:原來是李太尉的公子,果然是高門貴子,明明在行俠仗義,怎麼感覺有點冷冷的呢?管他呢,跟我又沒有關係。
韓盛到時街巷已恢復如初,兩個小姑娘伴著酒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韓盛看柔止的眼神不經意間慢慢變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