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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招自此就在靖安侯府中做了個小書童,沒了暗衛監視,也省了遮掩。李元恆闢了一間茶室給他當做書房,除了他在府裡書房時伺候筆墨,平日就在這小書房裡讀書寫字,倒是安穩了下來。
歇息了些許時日,沈柔止與小環、蘭芝三人又上街去觀察百姓所穿衣物。百姓勤儉,一年四季穿的衣物除了薄厚不同,男子大都是灰黑藍,女子也都是深色做底,甚少有顏色鮮豔的。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大都會些女紅,既多了一項本事,也在穿衣上能省不少銀錢,量體裁衣自不必說,心思巧些的便會在衣裳上繡些與眾不同的花草、貓狗什麼的,算是給平平無奇的衣裳添了一些趣味。
剛回來時,沈柔止只顧著能抓人眼球的綵衣亮衫,只覺尋常百姓望去均是灰撲撲一片,這才去了清雅巷。如今不急著回京,靜下心,竟在百姓間尋得了如此令人眼前一亮的風景。
世家貴女間已傳開沈柔止回了臨幽城,眼下便已無了遮面的必要。沈柔止換了一身深綠色襖裙,梳了簡單的髮髻,插一隻銀質素釵,不細看,只以為是有些餘糧的小富戶。她帶著小環、蘭芝兩人,遠遠還有幾個護院護三人安危。幾人就這麼在街上走走停停,遇見百姓身上有不同的花樣的,沈柔止便上前虛心討教,小環和蘭芝則拿出紙筆將花樣描下來,幾天下來,竟描了厚厚的一沓子。
這日,三人正圍在一家百姓門前描這家孩子身上的花樣,花樣是貓兒追著一隻蝴蝶,貓兒圓滾滾,毛茸茸躲在山石後,甚是可愛,蝴蝶蹁躚飛舞,靈巧躲避,在綠草掩映中一副貓兒捕蝶圖彷彿活了起來。婦人說孩子調皮,最好捕蝶,正巧家中大貓下了崽子,喜歡跟在孩子身後顫顫巍巍跟個老嫗似的,這才想把貓兒捕蝶的樣子繡在衣衫上,等繡好後,貓崽子不用再望蝶興嘆,早就比那蝴蝶還靈巧了。說完,大家都哈哈笑起來,這尋常的婦道人家哪能跟那些高門貴婦一般,一整天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好不容易歇下來,才能抽空給一家人的衣衫繡些花樣,不至於整日裡都好似只有一件衣裳穿。
這戶人家臨街,正好能遠遠看到最繁華的那條火市大街,周圍的婦人最喜歡圍坐在此,手裡做著活兒,嘴裡嘮著家常,看著街市上人來人往,也算有些意趣。沈柔止聽著婦人們閒嘮家常,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那些富家大族只不過將閒話的場地挪到了屋內,說的話也躲不過家長裡短,甚至比這些普通百姓還要不堪,陰私之事只多不少。
幾輛頗為華麗的馬車自街上過,其中一輛車的窗帷掀起一角,正好看到沈柔止三人與那些婦人圍坐一起,似是被驚了一下,不過一瞬,只聽得一聲“停車”自車簾後傳來,前後的幾輛馬車聽見動靜也都停了下來,皆派了婢女去詢問出了何事。不一會兒,馬車上的小姐們都下了車,圍到最先喊停車的那位小姐身邊。
幾個人嫋嫋娜娜朝沈柔止這邊走來,如一團開的熱烈的花叢,紅的、綠的、白的、粉的,真真是花團錦簇,香氣撲鼻。
原本還在一臉豔羨的看著這些貴族家的小姐們錦衣華服、滿頭珠翠好顏色的婦人們發現這些高不可攀的小姐們竟朝自己這邊走來,一個個都慌忙止住了話頭,放下手中的活計,從矮凳上站起,將衣裙上的褶皺撫平,拘謹地站在一旁,若不是實在退無可退,恐怕還要再後退幾步。
早在那幾輛馬車自街上過時沈柔止就知道是誰了,畢竟臨幽城並不如京城那般大,老牌貴族就那麼幾家,剩下的無非是依附其的擁躉。打頭的那輛馬車,高大、華麗,車廂外的羊角風燈上落著一個“高”字,正是高家。去年賞菊宴高家出了醜,本已日漸式微,誰知高寧竟與臨幽城州判訂了婚。那州判眼下官職雖不高,但其來自京城,都說其前途光明,日後定要回京的。高寧素來是會做人的,誇大前程、輔以好處,一番籠絡下,那些世家小姐又個個唯她馬首是瞻了。
這幾個婦人都是尋常百姓,與這些世家貴族並無交集,如今卻朝著她們而來,這裡唯有自己與她們有些往來,毫無疑問,這是朝著自己來了。沈柔止穿的雖素淨,但那一張白的有些耀眼的臉在一群風吹日曬的婦人中甚是惹眼,這也是高寧一眼認出沈柔止的原因。她並未起身,還在矮凳上坐著,拿起那些婦人繡的衣衫細細端看。
高寧一夥人走到跟前站定,她倒沒開口,一旁的劉家小姐半睜著眼,拿眼底睨了沈柔止一眼,道:“呦,這不是沈知府的千金嗎?怎麼在這裡與這些粗鄙婦人待在一處?瞧著倒是和諧的很。”
小環聽著她暗諷小姐粗鄙,放下手裡的描花樣的本子,騰的一下從矮凳上站起,手指著那劉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