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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翰林院學士陳情,司吏考核,翰林院復又啟用沈毅為編修。編修觀政三年即可經考核入各司各部為官。沈毅本想傷好後帶妹妹回趟臨幽城,與父母團聚,卻又不甘就此放棄京城官路。點卯的前一日,他獨自一人在院中喝酒,滿腹愁苦,思量許久,回屋將自己滿身酒氣洗去,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衫,去找柔止談心。
沈柔止不記得自己已與李元恆訂婚,內心既渴望他能來看看自己,卻又存有一絲恐懼。蘭芝覺得自從自己學武之後,不僅能強身健體,增強體魄,還能使勇氣倍增,便攛掇著小姐將武藝拾起。沈柔止本就是閒不住的性子,她記起未及笄時在京城與師父韓盛、李元恆一同習武的日子是何等舒心愜意,她不知如今為何懈怠,然手腳艱澀,心中好奇卻又不敢深究。好在底子仍在,活動開手腳後,她越練越覺得舒爽,連心中那不知名的淤塞之氣都散了個乾淨。
沈毅進沁馨苑時看到便是沈柔止、蘭芝二人在院中閃轉騰挪,錢馨和小環一個吃著果子,一個坐在一旁繡著團扇,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蘭芝先看到沈毅進來,站定,朝著他福禮,喊了聲“沈公子”。
沈柔止見她停下,順著她的目光瞧去,看見哥哥,學著蘭芝福禮的樣子道了聲“哥哥”,敬重中透著一股疏離。
錢馨和小環見了,放下手中物什,各自見禮。
沈毅一一回禮,道:“表妹和小環、蘭芝各自去忙,我與柔止有話要說。”
幾人應是,出了沁馨苑去府中他處,將此處留給兄妹二人。
沈毅招呼沈柔止坐下,二人圍桌而坐。沈柔止雙手交握,透露出些許緊張,雙眼盯著雙手,等著哥哥先說。
沈毅倒了一杯茶輕輕推到她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呷了一口方道:“妹妹,哥哥答應過你要帶你回家,可哥哥明日便要回翰林院點卯,不能陪你回家,你可怪哥哥?”
沈柔止不知其中緣故,原以為如今天下已定,自己尋人的事務已了不需要再待在京城,怕父母擔心,哥哥才要親自將自己送回臨幽城。她懵懵懂懂看著沈毅,道:“為何要怪哥哥,如今哥哥也算苦盡甘來,能入朝為官是哥哥心之所願,怎能因這些瑣事麻煩哥哥,哥哥儘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若想回臨幽城,我自己也能回,何況還有小環、蘭芝陪我,蘭芝如今功夫了得,打跑幾個壞人不成問題。哥哥若不放心,到時候多派幾個人保護我不就可以了嗎?”
沈毅看著妹妹體貼入微的模樣,心中不忍,話到了嘴邊終是忍了下來,他如兒時一般摸了摸妹妹頭頂,聲音中含著哽咽:“好,那就在舅舅府中再待一段時日,何時想走,哥哥安排人護送你。”
沈柔止還是不習慣男子的觸碰,即便這個人是血脈至親,哥哥大手放在自己頭頂上時,她自以為不著痕跡往後縮了縮,躲開了哥哥的安撫。
沈毅看著妹妹拒絕親近的樣子,心中更痛,怕她看出異樣,收斂情緒,站起身,雙手負於身後,說了聲“走了”後頭也不回地出了沁馨苑。
錢馨三人還未回來,只剩她一人坐在桌前,夕陽西下,絢麗的彩霞遠在天邊,可望而不可得。
李元恆被皇帝提點,自御史衙署回來後,轉道去追趙情馬車。彼時,趙情一行人剛收拾妥當,出了靖安侯府所在的靜怡坊。
趙情聽聞下人靖安侯騎馬來尋她一道回門,甚是驚喜,顧不上多想,挑起車簾,欲將人迎進馬車。李元恆只瞧了她一眼,默默頷首,不發一言,一身推拒之意昭然若揭。趙情緊咬下唇,不甘地放下車簾,退回馬車內。
趙情怨他既來了卻不願與她共乘,又為他能來而心悅。不消片刻,怨憤全無,只剩欣喜。
趙家遠在京郊一小縣,一行人盈箱累篋,行走緩慢,辰時出發,直至午時方到。
趙崆夫妻二人翹首以盼,以為只是女兒一人回來,沒成想,靖安侯也一同來了,甚是驚惶。急急吩咐下人將一應物什都換成最好的,又慌忙將人迎進府中。噓寒問暖、端茶倒水將人伺候的妥妥帖帖,不像是女兒女婿回門,反倒像是帝王遣使巡視,讓人惶恐不安。
因趙家距京城較遠,兩人並不能多待。一家人吃完午膳就要返程,席間因著李元恆並不喜人多言,只聞筷箸相碰的聲音和偶爾的咀嚼聲,一頓飯吃的甚是寡淡。趙崆本想趁著女兒回府,好好問問靖安侯私下為人如何,如今沒了機會。
回城路上因箱篋均已卸下,行路速度快了不少。至京城不過才寅時初刻,李元恆在馬車外目視前方,淡淡道:“陛下口諭,柳夫人疼愛侄女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