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木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父李母要回鄉下去,李元恆並不意外,也沒有不捨。反倒是沈柔止頗覺羞愧,媳婦還未孝敬公婆,公婆就要遠去鄉下,顯得她這個兒媳似是白娶了似的。不過兩人去意已決,真正一脈相承的兒子未出言挽留,兒媳只是出於禮教好言相勸,哪能當真?
送走了公婆,沈柔止還沒緩過勁兒來,母親也要離京。她心有不捨,卻也知母親是擔憂父親。父親一忙起衙門裡的事就容易忘了吃飯,這麼些年若不是母親,父親的胃痛之症只怕會越來越嚴重,是以她默默為母親準備好行囊,和兄長直送到京城外五十里地才被母親攆了回來。
一下送走兩家人,靖安侯府驟然冷清下來。偌大的庭院唯有正院還算有些生氣,正院裡這幾日唯有臥房時不時傳來說話聲。下人們各自忙碌,時不時往正房瞅上兩眼,議論紛紛。
婚假還有兩日,李元恆食髓知味,每日都寸步不離。與沈柔止一道去織染坊、織雲鋪中逛一圈,再與姜娢說幾句話,就纏著她要回府。直叫姜娢唏噓不已,道他堂堂的靖安侯李大將軍,成了親竟比那小娘子還要黏人。沈柔止被說的羞赧不已,每日都是匆匆來,急急去,倒是李元恆坦然若素,身心愉悅的很。
回了府也不往別處去,白日就在臥房旁的暖閣裡,不管她做什麼,都得坐在他懷裡,由得他抱著她。她若讀書,他就陪著她一起讀;她若做女紅,他就替她拿著針線笸籮;她若無事可做,他就摟著她,親親抱抱極盡纏綿。到了晚間,早早用完飯,在院裡消消食,就將人帶到了床上,不把人折騰得筋疲力盡不算完。
小環和荷花伺候兩人起居,每逢要給兩人添些熱茶,送些點心時,兩人宛如一人的姿態都叫她二人看的面紅耳赤,待到出了房門,仍是一臉羞臊,院子裡的議論之聲愈演愈烈,直到兩人看不過去,呵斥幾聲。只是那呵斥軟綿綿,不僅毫無震懾之力,還透露著讚歎羨慕之情。漸漸地,闔府上下都知曉靖安侯寵愛夫人,兩人如膠似漆,甜如蜜糖。
甜蜜的日子總顯短暫,李元恆有些意猶未盡,沈柔止卻不再依他。她自小就崇拜父親,如今自己的夫君身居高位,也不可耽於情愛,她希望他心繫萬民,護國佑民。李元恆自然知曉她雖為女子,也希望能有些作為。這兩年,她東奔西跑,不管是開織染坊還是建冰窖,她心中總藏著點兒為民解憂的意味在。建冰窖,除了叫母親夏日不再那麼難熬,也是為了讓城中貧苦百姓能在暑天好過些。開織染坊,一方面讓百姓用上便宜耐用還好看的布料,另一方面也是能僱些百姓,給他們多些討生活的去處。還有那開至半載的武堂,也是為了讓嬌弱的女子在遇到危險而無人相幫時多一分逃出險境的可能。她拒絕他的幫襯,也只為向世人證明,只要肯幹,不管男女,總會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婚假過去,兩人各自忙碌,只是他更有鬥志,她也多了一分心安......
因沈柔止將母親接了來,三朝回門時便去舅舅府中走了一遭。舅舅舅母還是一如既往和藹可親,但李元恆卻不想在錢府多待,一方面錢文昌只是一個從四品的閒職,平日與他往來甚少,無甚可說;另一方面捨不得將僅有的幾天假浪費在在他看來害他心愛之人陷於流言的罪魁禍首身上,是以他又成了一副寡言清冷的模樣。
沈柔止倒是拉起表妹的手喋喋不休,眼看就到了晌午。還是李元恆提醒她岳母還在家中等他二人回府用飯,這才與表弟表妹約定,得了空去靖安侯府尋她玩。
這就算是回了門,彼時母親還沒走。沈柔止叫來沈毅,一家人又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團圓飯。
安排好了車隊護衛母親回鄉,一切好似又恢復如初,唯一不同的便是沈柔止從靜怡坊一角的沈宅搬入了與之遙遙相對的靖安侯府。靖安侯府臨街而建,倒是方便了她去繡品閣和織雲鋪,每日送走了李元恆,回府再休整一番,待到太陽照頂,街市上熱鬧起來,各家鋪子開了門,織雲鋪也準備好迎客時她再帶著人去。去了先去繡品閣尋姜娢,若她不在,看完了賬本,就又離了城,去郊外經緯藝坊督工。若在,則兩人品茶聊天,再與小環和蘭芝鑽研鑽研新花樣,一晃半日也就過去了。
晌午,回府。李元恆或早或晚,總要和沈柔止一同用午膳。用完午膳,再歇上一時半刻,就又要回了衙門,沈柔止便和他一道出門,又去繡品閣雅室或算賬,或與姜娢相伴遊街賞景,一日倒也容易消磨。
日子就這麼平平順順過去,直到秋老虎也偃旗息鼓,楓葉染紅了天,涼意浸人,皇城之中也如這秋意,黃葉飄零,落入塵埃。
入了秋,皇帝畏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