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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沈柔止都在府裡未曾出去,蘭芝仍是每逢十日就要往繡品閣去一趟,一為到日子時將沈柔止每月分紅和兩人月錢取回,二為檢視閣中繡娘新繡出的四時繡成品質量並將新繡樣教與閣中繡娘。往常都是與小環一同去,正好還可在城中逛逛。只是因織染坊籌建需得兩頭跑,而她還要在府中繡制樣子貨,兩人只好分開,小環陪著沈柔止來回奔波,她則負責繡品閣的事。好不容易織染坊開業,一切步入正軌,又流言四起,沈柔止心病又有復發的跡象,離不開人,便仍是她一人。
自打城中流言四起,她就上了一份心,但凡讓她聽到有人肆無忌憚亂嚼舌根,也不上前與之衝突,只遠遠躲起來,隨手撿起一塊石塊,專砸講的起勁的人,然後裝作無事發生,自顧離去。這幾日,憑著準頭和人畜無害的模樣,很是懲治了一些人。哪怕不逢十,只要在府中無事,她就出去教訓人去。
然而,自以為行事周密,卻不曾想有人早就注意到她。
這日她與小環伺候小姐睡下,一時無事,又無睡意,她便隨意找了個藉口出了門。往日午後,茶館酒肆之中盡有些無所事事之人吹牛閒談,時不時就能抓住一兩個嘴裡不乾淨的。今日她轉了大半晌,一無所獲,想起前兩天京中京兆府府兵比往常巡街的頻次要高,她不免失望。正要回府,在一偏僻的茶寮她聽到有人憤懣道:“靖安侯倒是大度,不僅毫不介意,還讓自己府裡護衛幫著京兆府上街專抓議論之人,還不許人求情,非得挨夠了板子,簽下認罪文書才能被放回家。你們說這難道不算濫用職權麼,聽說這流言倒並非謠傳,既非謠言又怎能掩人口鼻不讓人說呢?”
有人壓低了聲音道:“你可少說兩句吧,這幾日你沒瞧著街上酒肆茶館裡吃酒喝茶的人都少了麼,就是怕被告到京兆府吃板子。靖安侯從未正面回應流言真假,既不知真假,靖安侯又這番作態,不管是真不介意還是為了臉面,就都不是我等能再閒談的了。這幾日在家憋悶,好不容易尋了個偏僻的茶寮,咱們好好喝個茶說點別的不好麼,非得觸那黴頭作甚。那些被抓的,雖說大都是小官,但好歹也是官身,說是不讓人求情,你又不知其中門道,咱們還不如那些人,若是被人告到京兆府,不知要受什麼罪呢。”
那人又道:“就你慫,怎麼,敢幹還不讓人說了,堂堂靖安侯偏要娶那名聲有損的女子做正妻,還怕人說了?我等著,看他能把我怎麼著。”
另一人急道:“你這麼怎麼不聽勸,逞這口舌之勇有何用,你再如此咱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那人隨即道:“好好好,不說了還不成,說些別的,說些別的。”
話剛說完,一塊兒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石頭砸到了他肩膀上,驚嚇之餘痛徹心扉,他大叫一聲:“誰?誰敢拿石頭砸小爺?”邊說邊起身去尋。
這茶寮偏僻,行人不多,蘭芝扔完了石頭剛想轉身逃跑,就在轉角處被一人拉進了旁邊院子裡。那人不由分說,捂住她的嘴,示意她莫要聲張。外面,那人罵罵咧咧尋不見人,啐了一口,回去了。
蘭芝抬頭去看,秀眉緊蹙,看著啟宸那張風流恣意的臉,眉頭蹙的更緊。啟宸早就放開了手,一臉歉意看著她道:“那人口無遮攔,最愛添油加醋誇大其詞,若讓他知曉你是沈小姐身邊的人,定會抹黑沈小姐,還是不要讓他發現的好。”
蘭芝本就只是為了解氣,且那人有友人相勸,往後想來也不會再議論小姐,她也不想為小姐再惹事端,聽啟宸解釋,舒展了眉頭,道:“多謝啟公子,那人已經走了,我也回了。”
啟宸想出口挽留,卻沒有理由,只好開啟院門,道:“那你小心點兒。”
蘭芝點點頭,左右瞧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啟宸嘆了一口氣,“唉,何時才能抱得美人歸啊......”
蘭芝之前數次都是躲在不易人察覺的角落朝那些嘴碎之人投擲石子,加之街市上人員往來眾多,從未被發現過,今日屬實是久無所獲,還以為京兆府抓人有效,正高興,忽然讓她聽見又有人非議,怒火攻心,失了冷靜,加之那茶寮僻靜,街面上又甚是清淨,這才差點被人當場抓住。蘭芝扶著心口,垂著頭急急往府裡去,倒將身後的啟宸忘了個一乾二淨。
待回了錢府小姐房中,偷偷將小環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小環不禁失口問道:“是麼?”蘭芝趕忙朝床榻上的小姐瞧了一眼,仍是壓著嗓子道:“你小聲點,雖是好事,但小姐如今聽不得,萬一惹得小姐徹底犯了病可怎麼辦。這樣,天氣見暖,你勸勸小姐出門踏青去,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