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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頭卻強調：“念術不該是用來害人的刀！”
&esp;&esp;他抱著這條信念過了一輩子，他遵守著他的道義，我很尊敬他。
&esp;&esp;可是我卻不認同他！
&esp;&esp;“我沒害人，做下那起惡行的人，從那天起，就已算不得人了！”
&esp;&esp;“因果終有報，你我皆凡人，不該自做天道者，行懲戒之事！”老頭的話不好聽，但卻是良苦用心。
&esp;&esp;他讓我想到了藏仙君，也許他們都信奉的是那套因果業報之力吧！
&esp;&esp;我不是不信因果，只是他們要等我因果太久了，不肯瞑目的冤魂等不了！
&esp;&esp;我回答道：“若前輩信奉的天道是這世間唯一的道，恐怕我自身也並非是這天道能容忍的。”
&esp;&esp;“你——”老頭有些震驚。
&esp;&esp;我強調：“我從未行過惡，不瞞您說，這一次是我第一次自己動手，我自覺我所做的一切，是從善出發，若不做這件事，我將餘生不安，至於天道如何？那就叫那因果業報，通通算我身上吧！”
&esp;&esp;我更說道：“即便我背上惡名，我也要讓那冤魂瞑目，我不為天道，我只為這天道給我的這副血肉之軀以及我的良心——”
&esp;&esp;我想我說得足夠清楚了，老頭聽後久久未回應。
&esp;&esp;記惡這時對我說：“我記得師父對我講過，他也不是一直都是街邊的乞丐，許多年前，他也在江湖上走動過，憑一己之力博了一些名聲，但後來因為什麼事，他突然就醒悟了，金錢名利，都不過是身外之物，他主動放棄塵世中的榮華富貴，聲名地位，成為一個人人唾棄的乞丐，便是要償還曾經的業債！”
&esp;&esp;記惡回憶起這些來時，他的靈魂再也沒有活著時的猙獰，我猜在他短暫的一生之中，雖然作惡多端，但在他師父身邊，應該也有那麼一段記憶，是美好的。
&esp;&esp;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輕聲問老頭：“前輩，那個深夜你第一次見到記善時，你看到了什麼？”
&esp;&esp;在記善的記憶裡，他一身狼狽，飢腸滾滾，是老頭遞來的肉串溫暖了那個糟糕的夜晚。
&esp;&esp;老頭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但又如先前一樣歸於平靜。
&esp;&esp;也許是許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又或是我身上留存著他徒弟的氣息，他沉聲回答道：“老朽看到了一個破碎在黑暗邊緣的靈魂，搖搖欲墜。老朽以為一把肉串可以拯救他，但並沒有，老朽能救活他的軀體，卻無法重塑他的靈魂。”
&esp;&esp;“哎——”老頭無奈地嘆息道：“他逃走以後，老朽曾無數次想過，若當年未伸手，是否他犯下的罪業，便不會發生了？”
&esp;&esp;這老頭前半生為了名利修行，後半生則已苦度還債，他是將記善所行的惡，都算到了自己身上。
&esp;&esp;聽到這裡，我也不得不提一句：“個人有個人的修行路，前輩你當時救他，心存的是善念，即便最後沒有得到一個善果，也不該強行將他的過錯揹負在自己身上！”
&esp;&esp;他轉頭看向我，我繼續說道：“前輩何不再將這因果看得遠一些，如若當初沒有你起善念救他一命，他也就沒有機會學成念術逃去南方，他不去南方就遇不見我，也就沒有今日我替王士報仇來此一遭！前輩您一直信奉的因果天道，有沒有可能，其實並非是我們區區凡人一念之間就可以改變的，現在！此時所發生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因果和天道，無論如何，都躲不開的，若真如此，前輩執著的那些因果業報，又有什麼意義呢？不只是憑空給自己造的枷鎖嗎？”
&esp;&esp;他聽我說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esp;&esp;我也不急，今晚的月亮很圓，月的影子落在河面上，讓我想起了家鄉。
&esp;&esp;雖然我的家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可我身邊卻還有來自家鄉的魂靈。
&esp;&esp;“哈哈哈哈——”老頭突然揚天大笑起來，“好一個躲不開天道，倒是我這糟老頭子鑽了半輩子的牛角尖，今日被你一個半大的小姑娘點醒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