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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梅母恨我,自然不肯告訴我,她咬牙切齒地望著我,如果她有力氣,一定能將我生吞活颳了!
&esp;&esp;我便再次拿起那隻鼓來,我說:“你設胞神壇幾十年,害人無數,有今天這一遭,是你罪有應得;我留你一命,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這鼓裡的是你的兒子,它壇毀失去了修行路,你恨我自是應該,不過從今以後,你得時時為我祈禱,祈禱我逢凶化吉,平安順遂,因為我是魂族人,你養了四十二年的鬼兒子,從今開始,便是我的鬼,我生它便生,我死它亦滅!永不超生——”
&esp;&esp;永不超生!
&esp;&esp;聽到我的話,梅母又驚又憤,可是我最後那句‘我死它亦滅’,卻實實在在地牽制住了她所有的仇恨,她的憤怒逐漸變成了低沉的哀嚎,她知道,她已無力改變什麼了,也許這對於她這個逆天存在了四十二年,罪孽深重的鬼兒子來說,是最好的結局,若是換了別的人,這鬼兒子應該是灰飛煙滅的下場才對。
&esp;&esp;我是提醒她,我已足夠仁慈,你怪不了我!
&esp;&esp;今此一戰,她元氣耗盡,身老志衰,她還要為另一個活著的兒子打算,她再恨我,也清楚不能再動了,所以只能逼自己自己嚥下這口氣。
&esp;&esp;我要交代的話已經說完,外面接我車也到了,我站起身來,對旁邊驚魂未定的梅化吉說:“汪總與你的恩怨,他說算了,不過我和你的,還沒完!”
&esp;&esp;他們同時抬起頭來,梅化吉立刻意識到我在說什麼,張了張嘴。
&esp;&esp;我提醒道:“那孩子死得冤,既找我了,我就得送他走!”
&esp;&esp;梅化吉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問我:“你——想怎麼做?”
&esp;&esp;我看了一眼他旁邊的老母親,問:“若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esp;&esp;誰敢動她兒子,她便要人命要人魂,她睚眥必報,那王士才不過十二三歲,也是別人的兒子,心頭的肉,自古殺人償命,年齡不該是免死金牌。
&esp;&esp;既然fl做不到,那我來做吧!
&esp;&esp;我沒把這話從口裡說出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決定由自己親手動手。
&esp;&esp;開啟門,我正要從梅家舊宅裡出來,梅母突然顫抖著聲音問我:“五十年前,無上頂發生了一件大事,玄門中稱之為‘天誅’,受誅之人是你誰?”
&esp;&esp;什麼無上頂,什麼天誅,我根本聽都沒聽過。
&esp;&esp;我轉過身來,臉上露出驚色,再次回到床前,梅母是個聰明的老婆子,她從我的反應上立刻猜到,我對此一無所知。
&esp;&esp;但現在她最愛的鬼兒子已和我生死共存了,她想要她兒子好就沒必要隱瞞我什麼,所以她才決定這時開口。
&esp;&esp;她說:“五十年前有一個魂族女子修為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你魂族的修煉方式,卻是令所有修行之人都忌憚的,正邪皆不能容,於是,當年不管是正派還是邪道,竟空前絕後的團結,他們將那魂族女逼到無上頂,接受天誅之罰,當時我還年輕,我只是聽過我師父說,那魂族女已是最後的魂族人了,她死前曾留下詛咒,她說……”
&esp;&esp;梅母低頭皺眉回憶起來,五十年對於她來說實在太久了,她想不起來五十年前那魂族人說了什麼。
&esp;&esp;我猜測道:“萬物有死期,魂心永不滅——”
&esp;&esp;梅母抬頭看向我,眼中有淚光,點頭應道:“對,對,我師父當時在場,她告訴我,天誅之前,那女子一直唸叨著這句話,她說她還會回來的,到那時,便讓所有人血債血償——”
&esp;&esp;如果她說的都屬實的話,我終於理解藏仙君口中說,魂誓一開,我到哪兒都不安全的含義了!
&esp;&esp;魂誓,是否是當年遭受天誅的女子所立下的誓言,而我的出現,便是再次開啟誓言的一次輪迴。
&esp;&esp;如果當年討伐那魂族人的那些人知道,還有一個魂族人,且已得到魂書開悟,他們必定忌憚,會不顧一切殺我。
&esp;&esp;梅母還說:“當年正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