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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點都不盡興……”血卵撇了撇嘴。他感覺自己的肚子還沒吃飽。
“看來你獲得了不凡的機遇,但你妄想僅憑這個就能打敗我嗎?”隨後看向嬴政,化為俊美公子的血卵邪魅一笑。
他身上的王者之境氣勢與嬴政不分伯仲。
“滾出玄雍。”看著頂著與自己相同容貌的血卵,嬴政冷冷的出聲道:
“你這個冒牌貨!”
說話間,閃耀的光芒更甚,驅散了遮天蔽日的烏雲,黃金劍漂浮周身,微微顫動,彷彿隨時待命出擊。
“冒牌貨?呵呵,等我吃掉你,我們就是一體的了,何來真偽之說——”
血卵話音剛落,無數飛劍便襲來。
插在地上的血劍震動出鞘,叮叮噹噹地與飛劍碰撞,火花四濺,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二人的攻擊都被相互抵消,誰也奈何不了誰。
“身為王的氣量這麼小嗎?”血卵輕鬆的說道。
“錚——”
眼看戰鬥又即將打響,血卵再次出聲道:
“現在可不是打架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想的吧。”血卵看了一眼一旁痛苦掙扎的白起。
“那麼,再見~”
血卵輕輕一笑,優雅的行了一個貴族禮,瞥了凱因一眼,成群落在地上的烏鴉身軀扭曲僵硬,破殼而出的是無數猩紅蝙蝠,如蜂群裹住他的全身,像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被風一吹,轉眼間消失不見。
嬴政沒有阻止血卵的離去,確認其真正的離開後,他的目光投放到了白起身上。
“啊啊啊啊——”
一身黑甲的白起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一起,巨大的鐮刃扔在一旁——全然沒有護國大將的風度,反而像個受傷掙扎的可憐野獸,發出沉悶的嘶吼,鮮血從他嘴角流出,面俱遮擋著他的面龐,看不到神情,只能從緊咬的牙齒看出他很痛苦。
嬴政飄到他面前,充滿神性的臉龐看著白起。
黃金之劍架住白起,猶如牢籠,他顯得像只困獸。
“白起,堅守自我!”
嬴政喝道。一道銀灰色的力量,從他手中渡到白起身上,同時他身上散發的光芒暗了一些,氣勢也弱了幾分。
身為血族起源的血卵入侵的力量如同源頭的呼喚,激發起了白起血族血脈中強烈的嗜血本性。
他在與本能抗爭,在旋渦中尋找出路。
在他的意識中,有兩個想法在衝撞著。
殺,殺殺殺殺!殺盡一切,屠戮一切,毀滅一切眼前之物,吞盡萬物之血,沸騰的殺意充斥在腦海。
臣服於血族之王,作為他的奴僕,獻上心臟與忠誠,狂熱的情緒在激盪,血脈躁動,在衝擊著大腦。
這兩個想法如龐然大物般擠壓在他腦海之中,真實的自我就在其夾縫中艱難生存,搖搖欲墜。
我,我是誰?
屠殺?
血僕?
滅殺一切。
臣服為奴隸。
發洩嗜血慾望……
服從本能臣服……
不,不……
我究竟是誰?
他不斷沉淪,落入一個又一個深淵,天旋地轉,他不斷徘徊。
“白起,堅守自我!”嬴政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黑暗似乎裂開了。
一道力量湧入他的體內。
忽然,他在縫隙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夥伴……”
誰?
“我想創造一個理想的世界,為此我願意犧牲我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可惜掌權者總是重蹈覆轍……”
政……
白起看到了那金色耀眼的人,那眼眸中蘊含著堅韌不拔,以及耀眼的意志。
“你也擁有一個這樣不約而同的理想,我們算是難得的同類人呢,我的後背就交給你了。”
那欣慰的笑容,其身上的孤獨感減少了一分,語氣中有找到同伴的喜悅。
那也是他一直以來期待尋找到的喜悅。
彷彿瞬間恍然大悟,兩股龐然大物轟然破碎,他的腦海之中是一片明亮的星空,混沌的思緒一掃而空。
我……我是白起!
為理想而舉起屠刀的殺神,是理想與君王的利劍。
我是白起!
他在心中吶喊著,擁抱著自我,接受了這份力量,星夜之色包裹著他,像一個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