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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貼在我的頭上,我便只能任人擺佈,再無靈識。虧得青紅恰巧經過那裡,將我替換到石獸之中,我才逃過一劫。”
“在石獸中是我自己不願出來,並不是她將我困住的,她待我不薄。也許是天意吧,你又是我見過的第二個念心術師。這就是我留在你們身邊的理由。”
二人恍然大悟。
眼下紅葉符的特殊功能已經測試得差不多了,紀小芒聽完麒麟的講述,精神頭也恢復了大半。一妖一靈又回到紅葉符中,紀小芒再次踏上旅途。
沿途逢人就問,紀小芒不斷修正前行的方向。又是十幾個日夜過去,他們終於來到了風鈴谷地界。
風鈴谷四面環山,從高處望去,如同一個圓形的頭箍,只有一條狹長的小路,可以通向其中。
小路前面還有一個村莊,坐落在大片耕地中間,耕地上面滿是綠油油的麥子,長勢喜人。
幾個耕農戴著斗笠,在田間除蟲施肥,像是在綠色的海洋之中,幾片隨波起伏的小船。
村莊後面的山上是一片豐茂的草場,有牧童騎在耕牛背上,滴溜溜地吹著笛子。
笛聲與風鈴谷中的陣陣鈴聲應和,匯成了一部靜謐悠揚的樂章。
紀小芒在外跋涉已有一些時日,雖然有云瑾施展一些小法術幫他遮陽,但他的面板仍舊曬得黝黑。
路上的村民雖然覺得少年面孔陌生,但看他膚色與自己差不了多少,面上風塵僕僕,只道是誰家的遠房親戚過來串門,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紀小芒在村莊的小路上穿行,心中感覺很好。這一路上多是穿山越嶺,很少見到村莊和人家,此刻見到那些村民,雖然都不認識,卻覺得十分親切。
他路過一個獨戶的小院落,院中有一個小童正在和一隻小黃狗追逐嬉戲。
少年心中不覺想起黃豆,最初的喜悅一下子鬱結於胸,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凝望著他們的身影。
小童本來背對著少年,和小黃狗兜了一圈之後,忽然看到院外呆呆地站著一個大哥哥。
他愣了一下,腳步慢了下來。等他仔細一看,馬上笑了起來,向這邊飛奔過來:“小芒哥!”
紀小芒也是一怔,看那小童眉眼,分明就是二栓!
“二栓!你怎麼在這裡?”紀小芒笑著問道。
二栓直直地撞入紀小芒懷中,待抬起頭來,眼中已經有了淚花。
“小芒哥,俺可想你啦。是商師讓我住在村裡的,你是來找俺的嗎?”一個月不見,二栓換了身新衣服,圓圓的臉盤洗的乾乾淨淨,個頭也顯得高了不少。
紀小芒注意到二栓稱呼的變化,想到商首座有可能已經將他收為徒弟。
“我是來找商首座的。你知道她在哪裡嗎?”紀小芒蹲在地上,和二栓差不多高。
“自從跟你分開,商師就帶俺去了谷中。那風鈴谷不收男弟子,說俺不能拜進宗門。”二栓向後面的山谷指去,“她就讓俺住在這裡,每十天來看望一次,俺也就見過她兩三面。”
“這樣啊。商首座讓你在這裡做什麼?”紀小芒捏了捏二栓的肩膀,發現他的體魄根骨已經遠勝從前,對於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已經稱得上壯碩了。
“商師說要先學鍛骨,俺每天都要打二十趟拳。”二栓一邊說著,一邊退後兩步,口中呼喝有聲,開始展示鍛骨拳。那一招一式雖然稚嫩,卻有模有樣。
紀小芒看的咋舌,這一套鍛骨拳有上百招,足足打了一盞茶的工夫。
二栓打完收工,身形穩健,氣息平和,渾然沒有絲毫疲態。
一個月不見,這小小孩童竟然有如此大的進步,跟脫胎換骨一樣,紀小芒感覺十分欣慰。
“好好好,沒想到你已經是個小小的修士了!再過兩年,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紀小芒打趣道。
二栓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在頭上撓了撓。
“對了,算著日子,商師今天又該來了,不知道為啥現在還沒到?”二栓雙手扳著指頭數來數去,踮著腳向院牆外面張望。
紀小芒也回過頭去,跟二栓一起向外面張望。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在二人背後悄然落下,毫無聲響。
“小芒,別來無恙?”
這聲音聽來神采內斂,毫無情緒,卻又不顯得冷若冰霜。
紀小芒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個羅襪木屐,面白如玉的修士形象。
二人回過頭來,面前正是風鈴谷傳功首座——商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