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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羲拖著疲憊且滿是征塵的身軀,剛一踏入家門,一股冷颼颼的寒意便如暗處潛藏的毒蛇,裹挾著絲絲縷縷的溼氣,撲面而來。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自詫異這股冷意究竟從何而來,警覺頓生,仿若一隻歸巢後驚覺異樣的孤狼,開始警覺地四處張望,銳利的目光如探照燈一般,試圖穿透每一處陰影,尋找到這股冷意的源頭。
正當黃宗羲全神貫注地搜尋著時,突然間,一道黑影仿若從九幽地獄中鑽出的鬼魅,毫無聲息地從側邊迅速閃現,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悄無聲息地逼近到他身旁。
未等黃宗羲做出任何反應,一隻冰涼且有力的手猶如鍛造精良的鐵鉗一般,帶著不容掙脫的勁道,死死捏住了他腰間的嫩肉,然後猛地一旋轉。
“啊——!”黃宗羲猝不及防之下,疼得忍不住慘叫出聲。然而,幾乎就在同一瞬間,彷彿身體本能的條件反射一般,他脫口而出喊道:“娘!我錯了!”那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既有身體的劇痛,更有心底對母親的敬畏與下意識的服軟。
聽到兒子的求饒聲,黃宗羲的母親陳妍從昏暗的角落裡轉出,她身著一襲深灰色的衣裳,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面容雖顯憔悴,卻難掩往日的秀麗。
此刻,她冷哼一聲,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依舊緊緊捏著那塊肉,每一根手指都似灌注了力量,同時語氣不善地質問道:“錯?錯哪了?給我說清楚!”那眼神仿若能洞察一切,直直地盯著黃宗羲,不容他有絲毫閃躲。
此時的黃宗羲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深知肯定是自己在外闖蕩的事情已經傳到家中。
自家孃親一直以來只希望自己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在她心中,一家人守在一起,粗茶淡飯,遠離江湖紛爭,便是最大的幸福,從未指望過他能有多大的出息和成就。
自己的兩個姐姐都出去外面歷練,所以孃親才會這麼想有個孩子在身邊。
而此次自己弄出如此大的陣仗,單說那寶源秘境中的連番激戰,各方勢力環伺,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無疑是冒著巨大風險的行為。
想到這裡,黃宗羲連忙認錯道:“娘,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如此魯莽行事,更不該逞強好勝去冒險。我讓您擔心了……”他微微低頭,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滿滿的懊悔。
陳妍聽後,臉上的怒色絲毫未見消退,反而愈發陰沉,仿若暴風雨前愈發濃稠的烏雲。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黃宗羲,眼中的怒火似要將他灼燒,手中的力度再次加大,咬牙切齒地說道:“哼!平日裡我怎麼告誡你的?叫你不要輕易冒險,可你倒好,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這下可好,你出盡了風頭,接下來的日子裡恐怕要成為其他各方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你說說看,這該如何是好?”
黃宗羲滿臉驚恐地說道:“孃親啊,孩兒知道錯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絕對不會踏出家門半步!每天都會寸步不離地陪在您身邊,再也不去外面打打殺殺惹是生非了,求您大人大量饒過孩兒這一回吧,您先消消氣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拉扯著母親的衣角,像個犯錯的幼童,眼中滿是哀求。
陳妍聽了這番話後,手上原本緊緊揪住黃宗羲衣領的力氣才稍稍鬆了一些,但她那美眸之中的憂慮卻絲毫沒有減退半分。
只見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仿若把滿心的無奈都吐了出來,緩緩鬆開了手,任由黃宗羲站起身來。
黃宗羲見狀,如蒙大赦般趕緊用手摸了摸被揪得有些發疼的腰間,然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對陳妍說道:“娘,您就放心吧,孩兒已經長大了,做事自然會有分寸的,絕不會再讓您操心啦。”
他努力挺直腰板,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成熟可靠,可眼神中的一絲慌亂還是出賣了他。
陳妍狠狠地瞪了一眼黃宗羲,沒好氣地說道:“哼,少在這裡油嘴滑舌的,你要是真能讓我省心,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快過來坐下,把你在那個寶源秘境裡的經歷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不許有半點隱瞞!聽到沒有?”
說著話兒,陳妍伸手輕輕拉住黃宗羲的衣袖,那動作帶著些許親暱,又有不容拒絕的強硬,緩緩地朝著庭院中央那座精緻的涼亭邁步而去。
兩人並肩而行,微風輕拂著他們的衣角,仿若在勸慰著這對母子,又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變得緩慢而寧靜。
終於走到了涼亭之中,黃宗羲與陳妍一同在椅子上徐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