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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德安,什麼也別說了,還是回排裡儘快去熟悉情況吧。”說著,沈修文指了指花名冊上的兩個名字,道:“你們二排也不全都是湖南兵和廣東兵嘛,你看這兩個班長是民國十八年入伍的,一直就在咱們連,應該都是參加過淞滬抗戰的老兵,回去後多找他們瞭解瞭解情況。我可是把二排交給你了,你要是帶不好的話,那咱倆只有捲鋪蓋滾蛋的份。”
程德安剛剛也不過是到二排粗略的轉了轉,根本沒了解這麼細。不過,程德安這兩年多的軍校也沒白上,知道班長在士兵中的重要性。一個排一共才三個班,如果那兩個班長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又何懼帶不好這個排呢?更何況程德安本身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如果沒什麼挑戰,反而覺得沒勁。看到沈修文一副淡定的樣子,程德安頓時不再有什麼顧慮了,連忙道:“連長,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不出三天,我一定讓二排那些兔崽子們規規矩矩的。”
其實,張正傑和黃立奎兩個的一些情況,沈修文早就找連裡的文書瞭解過。這個名叫馬聰平的文書也是廟行防禦戰的倖存者。對沈修文這位曾在廟行一起並肩戰鬥過的新任連長,表現出相當敬重。
沈修文瞭解到在一連黃立奎是湖南兵的頭,一個和程德安比較類似的人物。而張正傑,從他從軍十載,當過十九路軍的連長,並且能夠折服黃立奎來看,這個人雖然沒有上過軍校,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但絕對是個有能力的人。
上任的第一天,整整一個下午,沈修文沒有去看部隊的訓練,也沒有視察自己的這塊地盤,而是靜靜地坐在連部,翻看著連裡的花名冊,部隊統一下發的由德國顧問親自制訂的訓練計劃以及連裡近期的一些工作安排。
晚飯時分,全連在飯堂門口集合,副連長張正傑親自過來請新任連長沈修文向全連士兵訓話。
看著面前整齊劃一的隊伍,沈修文的內心頗為感慨,想當年他也象眼前的這些士兵一樣站在隊伍中。而如今自己已然是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儘管現在手下不過百十來號人,但還是讓沈修文找到了幾分首長的感覺。
沈修文的目光在隊伍中掃視了一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說道:“弟兄們,我叫沈修文,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連長。以後,大家就要在一個鍋裡攪馬勺了。以今後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是以後上戰場,我也會盡我的全力帶著大家一起活著回來。”
沈修文的話音一落,只聽見程德安一個人鼓起掌來,士兵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吭聲的。
程德安回頭對自己手下的兵瞪了一眼,道:“還愣著幹嘛,快鼓掌啊。”
隨著兩個班長猶豫了一下,帶頭鼓起掌來,二排的隊伍中這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而另外兩個排,卻沒有一個動的。直到站在一旁的張正傑朝正一臉得意的黃立奎看了一眼,輕輕的拍起手來,這才隨著黃立奎很不情願的鼓掌,整個隊伍的掌聲才熱烈起來。
這一切,沈修文都看在眼裡。但他絲毫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反而微笑著朝正在鼓掌的隊伍再次敬了一個軍禮。
隨後開飯,飯堂裡除了士兵吃飯的桌子以外,牆角另外擺著一張桌子,上面已經擺上了好幾個菜,特別是那盤燒的濃油赤醬的紅燒肉,散發出濃濃的肉香,進入飯堂計程車兵們無一吞著口水。而沈修文注意到士兵們正在排隊打著飯菜,卻只有米飯和一大鍋沒有油水的辣椒煮白菜。
“連長,今天原本是應該為你和程排長接風洗塵的,不過我們這裡條件有限,簡單了點,望連長不要見怪。”張正傑一邊請沈修文落座,一邊說道。
沈修文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轉頭看了看張正傑和黃立奎,輕聲問道:“這裡吃飯軍官和士兵都是分開的嗎?”
張正傑沒想到沈修文會問這個問題,他從軍十年,從粵軍一直到現在的中央軍,吃飯一向是士兵和軍官分開的,軍官吃小灶,士兵吃大鍋飯。愣了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是啊。”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一連的這條規矩改了,從今以後軍官和士兵一起吃飯,除了病號傷號以外,不允許開小灶。”說完,也等張正傑反應,從桌子上拿起那盤讓士兵們饞涎欲滴的紅燒肉走到士兵打飯的地方,倒進了那鍋沒有油水的白菜裡。
正在打飯的伙伕和當兵的被沈修文的舉動愣住了,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沈修文。其實,沈修文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以前在電視裡這種情節沈修文看多了,首長到下面去檢查,下面的人為了拍馬屁特意弄了一桌好菜招待首長。而首長當然高風亮節,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