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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鴻把木頭籤子遞給他:“您也可以。”
洛承風拿著籤子在紙上一劃拉,又是一道血痕。
他睜大眼睛。
飛鴻:“是薑黃和白礬。紙張是用薑黃汁水泡過的,籤子上抹了白礬水,這兩樣東西一碰就會變成紅色,看著就像是血。”
洛承風把黃紙拿到鼻尖一聞,果然有姜味。
“原來這麼簡單……”他喃喃。
“是的……世間根本沒有什麼紙人出血的法術。我三娘,還有師祖娘娘,她們這麼做,只是因為慈悲。”柳飛鴻說著又開始抹淚。
洛承風:“裝神弄鬼也算慈悲嗎?”
柳飛鴻低著頭:“我知道大人您是最剛正不阿的,三娘做了這種事確實不應該。可她這麼做並不是為了要害人,她只是想借這個手段讓這些為富不仁的大爺收手。就像當初況家,師祖娘娘之所以去,並不是為了錢財,而是想讓況員外別再苛待下人和佃戶,她只是想給這些可憐人開一條活路出來。不信您可以找況家人問問,當初仙人可要過他們家一針一線?師祖娘娘叮囑況員外要佈施、要給佃戶米肉,這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變著法地讓這些人能吃得上飯嗎?”
師祖娘娘本體猛給自己貼金。
看洛承風沉默,她接著道:“還有,這次三娘去給陳家做法事,她也沒收陳家人分毫,只是蹭了幾頓好飯,要不是突然挖出一具屍體,她原本也要叮囑陳老闆多行善事的。想必您應該聽說,這個陳老闆在碼頭欠了勞役不少工錢。他自己穿金戴銀,卻連幾個銅板都要拖欠,您知道碼頭上那些人有多慘嗎?生病了請不起大夫,只能在家躺著等死!”
洛承風看她說得咬牙切齒,心中微動,嘴上仍舊說道:“再怎麼路見不平也不該是裝神弄鬼的藉口,你可知,在我朝擅使巫蠱之術是什麼罪?”
柳飛鴻低低埋下頭:“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這不是巫蠱,這就是一點小把戲……而且我聽說皇上自己也在尋仙問道,公主府上也請過法師驅邪,難道大人也要治他們的罪嗎?”
在她看來,洛承風能年紀輕輕就當上頭領,應是懂得人情世故的。
沒想到洛承風一聲冷笑:“呵,你以為我不敢?”要是有一天這些事真輪到他來管,他可不在乎對方是皇上還是公主。
柳飛鴻一看他表情立馬發現自己方向錯了,轉而道:“也是,大人剛正不阿,最是奉公守法,只是這世間不平之事太多了,律法並不能處處都管到,大人也不能事事都看到,總有太陽照不見的地方,需要我們這些草民用自己的瑩火之光去照亮。”
這話,既把洛承風和律法同等而語比做太陽,又顯示出自己正直的心性。
洛承風一瞬的不快被瞬間抹平,並精準找到華點:“你居然是讀過書的!”
柳飛鴻再次低頭:“三娘說,女孩子應該讀書,讀書才能明理,她從前做姑娘時讀過,所以也教了我許多。”
畢竟幹她們這行不識字是不行的。
洛承風十分感慨:“度日艱難至此,居然還能讓養女讀書明理,你養母對你也算是用心了。”
柳飛鴻:“她不僅對我用心,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人,求求大人開恩,放了三娘吧!”
“你們所說的,本官自會一一核實。縱使你養母沒有謀財害命,但她裝神弄鬼騙人這件事你們總該是認的,所以,就算最後查明她是無辜的,那也得在兵馬司的牢獄裡關上一些時間,好叫她靜思悔過。”畢竟大雍律確實沒有很具體地定義巫蠱之術和道門法術的區別,若春三娘真的如這女子所說,那這點便利他還是可以給的。
柳飛鴻輕輕撥出一口氣。
這個結果和她之前設想的一致。
畢竟三娘倒黴地兩次都碰見了洛承風,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必定是要交一點真東西上去,好給三娘定輕一些的罪責,讓她少受些苦。
只是她剛開始的設想是用紙人出血的戲法來證明三娘不可能用術法殺人,再用殺人兇手不會讓自己露出馬腳的說辭幫三娘徹底洗脫殺人嫌疑,可沒想到誤打誤撞看到了屍體,還發現那是張熟面孔。
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
到底是哪位朋友這麼閒,戲耍他們母女開心?
是從前著過她們道的人在報復?
還是想要在合作前先試探試探她們的能力?
無論是什麼人什麼目的,ta現在都在暗處,而她們母女顯然一直都在人家的視線裡。
此時若能引入一股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