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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喬紀章急眼了,他佝僂著腰湊近張玉生,缺了門牙的嘴巴噴著唾沫星子:
“你龜兒子胡扯八道,咱當著市裡的大官把事情說清楚,誰扯謊天打五雷轟?當時這幾百畝荒山五塊錢一畝都沒人要,村長還急著花錢,就找到我家,說套子山三百五十五畝荒山五塊錢一畝,小陽山一百二十四畝雜林十二塊錢一畝,先交五千塊錢,免五年的承包款。我和村裡籤的有合同,這方圓幾十裡鄉里鄉親的,誰不知道我承包了幾百畝荒山,怎麼就成村裡的了?”
宋遠平厲聲喝問:
“你說話張玉生,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玉生心裡發虛,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合同我親自調閱了,這份合同上根本沒蓋村委會的公章。這沒有蓋公章,很明顯違反了合同法,所以我說,這山林歸屬權仍然屬於村裡。”
喬紀章氣哼哼的從兜裡掏出幾張疊在一起,已經有些發黃的稿紙遞給宋遠平:
“他說合同沒有蓋公章,你瞧瞧我這份合同上蓋沒蓋公章?不光有合同,有公章,還有一份什麼附加協議,這份協議上寫的很清楚,我先交五千塊錢,村裡給我免五年的承包款。我怕他們搗蛋,一直沒敢把我這份合同拿出來!”
宋遠平展開稿紙看了看,合同上標註的很清楚,哪座山有多少畝荒山,多少錢一畝,哪座山有多少畝雜林,又是多少錢一畝,承包年限與總承包款項、各自應盡的義務等等都羅列的很詳細,合同簽訂的日期蓋著村委會的公章。
另外還有一份喬紀章和村裡單獨籤的協議,上面寫明喬紀章交給村委的五千塊錢,用於抵交五年的承包款。
宋遠平看完合同,冷冷的注視著張玉生:
“張玉生,你說,你看到的那份合同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是村長拿給我的合同。”
宋遠平冷笑一聲:
“好你個張玉生,到現在你還想讓別人替你背鍋?那好,我不會讓你蒙冤受屈,你也別想在我面前使障眼法,你打電話讓三郎村的村長拿上合同馬上過來!”
這一刻,張玉生算是徹底傻眼了?
村長一共儲存了兩份合同,其中有一份是十幾年前籤的真實合同,而另一份合同是見不得光的?那份合同是他吩咐村長偽造的,如果村長來了,只會讓他更加的難堪!
此時,他緊張的情緒如密集的鼓點,狠狠撞擊著胸腔,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汗珠,卻不敢抬手去擦,生怕這細微的動作會將此刻的緊張洩露無遺。不斷蔓延的恐懼如冰冷的蛇在心底蜿蜒爬行,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吞噬。
“你倒是打電話呀?”
宋遠平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沉著臉催促著他。
“我……,我……
“你在撒謊是嗎?”
張玉生真不敢讓宋遠平知道假合同的事情,否則事情的嚴重程度他哪能承擔的起?
權衡之下,他不再提合同的事情,試圖混淆視聽:
“對不起宋書記,剛才我確實沒說實話,我有錯我承擔,我誠懇接受您的批評,接受組織對我的處理。”
喬紀章早已按捺不住,他那帶著老繭的、骷髏般的食指戳著張玉山的眉頭:
“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俺老百姓的父母官呀?你還沒看到他們砍林時候的野蠻勁兒,那簡直是座山雕派來的土匪呀?我兒子和他們講道理,他們七手八腳就把我兒子給拖走了?這一關就是三天四夜,我來林業局要了幾回人,到現在他們還是不願意放人!”
聽到這裡,郭開來怒髮衝冠,他也發了脾氣,他“啪”的拍了一下茶几,茶几上的杯子都被震的跳了起來。
“好你個張玉山,你身為領導幹部,怎麼能這麼幹呢?你這不是欺負農民老實嗎?不管這荒山的歸屬權屬於誰,你都沒有權利亂砍亂伐吧?還有,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抓人的?你們幹了壞事就不能讓人家說嗎?你還愣著幹什麼?去林業派出所放人吶!”
方井生也是加槍帶棒的:
“張玉生啊張玉生,你可算是給咱通山縣長臉了?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你怎麼不知道懸崖勒馬呢?你一錯再錯,毫無底線,通山縣有你這號幹部,我都覺得恥辱啊!”
“都別說了,馬上去林業派出所放人!”
宋遠平不想看這些蠅營狗苟們表演,下完命令,他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林業派出所和林業局只是一牆之隔,派出所的值班領導見這麼多的大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