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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敬州不以為意,聲調也寡淡得很,“沒有失眠。”
“對,你不是失眠了,你壓根就是沒睡!你知不知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這麼扛!”
黎敬州情緒淡淡,“嗯。”
“黎敬州,我好心提醒你,你別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白斯年見黎敬州不為所動,氣不打一處來,沉下臉道:“你身後那些人虎視眈眈,巴不得你給大房的兒子讓路。”
黎敬州雖然已經坐穩了黎家家主的位置,可是這麼多年,黎稟南餘威猶在。
黎家那些老一輩的人,多少猶有信服。
而黎稟南中意的繼承人,是黎敬州的大哥,黎焚承。
至於黎敬州,他如今能站在權勢中心,說一不二,只是因為他夠狠。
黎敬州說:“想想辦法,別讓我的身體出事。”
多麼不講道理的要求,他白斯年就是華佗再世,也治不好這麼不配合的病人。
“你這話說的,好似我想給你治好你就能治好似的!你得配合!否則你遲早歸西,到時我就去你墳前燒紙!”
白斯年的話說得毫不客氣,堪稱尖銳。
黎敬州只是眉眼輕抬,很冷靜,“你放心,死不了。我只是最近,發生了些大事,我需要一點時間接受。”
“我想不明白,姜綏寧都死了,你的人生還能有什麼稱得上大事的。”
白斯年是黎敬州的心理醫生,自然對他的病情瞭解詳細。
七年前,黎敬州雙向情感障礙兼重度抑鬱,是因為那個叫姜綏寧的女子死了。
經過了七年,白斯年好不容易才把黎敬州的身體調理到了一個比較穩定的狀態,如今看他這個模樣,說是功虧一簣毫不為過。
而黎敬州在片刻的安靜後,從容道:“綏寧沒死,她還活著,她回到我身邊了。”
白斯年聽慣了人間浮誇,難以置信的奇聞逸事,卻還是在黎敬州平靜的描述中,臉色複雜。
許久,白斯年的表情比剛剛更難看,他說:“黎敬州,你和我說句實話,這七年,你的病情真的有好轉過嗎?”
黎敬州的目光掠過白斯年,落在一旁蕭條的盆栽上。
白斯年養花從未養活過,這個心理諮詢室的花卉,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
黎敬州意興闌珊地收回目光,笑笑,道:“活一天算一天,你開的那些鎮定的食補方子和藥,都還算是有用。”
白斯年苦笑,“你怎麼不乾脆跟著姜綏寧去地下呢?說不定那天在墓地,就不是你揀到她,是我給你們兩位上香了。”
黎敬州唇角勾起淡漠弧度,笑意也沒什麼溫度,他平靜地說:“沒有人記得她的存在,我活著,每年還能給她掃掃墓。”
白斯年想,黎敬州果真是個很能忍的人。
整整七年,他都是用這麼一副寡淡表情騙過世人,也包括自己。
白斯年真的以為,經過自己的精心醫治,黎敬州的情況早就趨於穩定。
可原來從始至終,他不過就是在忍。
而現在,姜綏寧‘復活’了,所以他一直戴著的假面終於碎裂。
被壓抑的靈魂瘋狂長出血肉,可以是良藥,也可以是劇毒。
白斯年不無認真,他懇切地說:“敬州,你讓這個女孩子留在你身邊吧,你時時刻刻看著她,起碼能覺得心安。”
留下一個女人罷了。
白斯年並不覺得,這件事對黎敬州而言,有任何的難度。
偏偏男人似是輕嘆,他垂著眸,聲音愈發的平靜,他說:“她是自由的。”
獵人當然可以用獵槍擊中期盼已久的獵物,將它豢養,讓它臣服。
可愛會叫人變得心軟。
他看著他的月亮高懸天上,心中只是在想,月亮嘛,原本就應該這麼高高懸掛著的。
誰能又憑愛意,要月亮私有?
姜綏寧在家裡看了幾天的劇本,算是對自己的人設有了個全面的瞭解。
沒錯,劇本。
這年頭,就連綜藝,都是講究人設的。
趙平生給姜綏寧的定位,就是直言直語的冷豔美人,後半句姜綏寧不用發揮,前半句讓姜綏寧發揮得越極致越好。
姜綏寧還沒開拍,就已經能預想到,綜藝上線的那天,自己會被罵成什麼樣。
她無所謂,罵幾句有什麼?罵就罵唄,又不會掉塊肉。
姜綏寧看完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