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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綏寧凍得沒什麼力氣了。
她知道,剛剛所有人都在朝她這邊看,但她沒有推開秦應珩。
她被他抱在懷中,鮮少的乖順。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暖氣撲面,帶著脂粉的香氣。
秦應珩將她放在沙發上,姜綏寧睜開眼,看見他單膝蹲在自己面前,表情很沉很剋制。
他說:“姜綏寧,我們沒有離婚。”
姜綏寧看著他,沒說話。
秦應珩等著她的回答,等了半天,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反應。
他的心緒浮動,死死地壓著情緒,可還是覺得波瀾叢生。
“做替身有意思嗎?”
姜綏寧微笑,“工作而已,有什麼有沒有意思的?”
“你可以不做。”
秦應珩看著姜綏寧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亮亮的,眼神像某種動物,溼潤又警覺。
可是從前,她看向自己時,沒有這麼多的警覺。
秦應珩看見姜綏寧的微笑。
她的笑意很漠然,“不上班,去做你的金絲雀嗎?秦應珩,過去這麼久了,大家能不能朝前看?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她的話直白又傷人。
秦應珩的面色變了變,他心臟跳動,牽扯得發疼,“綏寧我和姜希沒有結婚。”
“我知道。”
秦應珩眼中燃起希冀,他急切地看著姜綏寧,“那”
“那又怎樣?”姜綏寧打斷他:“7年了,早就物是人非。”
“你明明還是7年前的樣子綏寧,你沒有變。”
姜綏寧先是沉默。
她看著秦應珩的臉,這張臉和七年前一樣,英俊完美,甚至隱隱比從前更加出色優越。可有些皮囊之下的東西,早就變了。
於是,姜綏寧安靜地說:“我是沒有變,變的人是你。”
秦應珩的眼眶開始發燙,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攥成拳,低啞到極致,“你覺得我變了”
姜綏寧想,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的從前一個了結,她在片刻糾結凝滯的氣氛後,輕聲問:
“秦應珩,如果我不是姜家的女兒,如果我依舊是月蕩山的病人,你願意娶一個精神病人嗎我是說,如果我的存在會影響你的權勢,你還會娶我嗎?”
秦應珩知道,他應該果斷地告訴姜綏寧,無論發生了什麼,自己都不會放棄她。
可那些話梗在喉中,他看著姜綏寧的眼睛,說不出假話,“我有我的為難,那些過去可以抹去,我依舊會娶你”
那些過去是不夠清白乾淨的,是要被抹去的。
姜綏寧早就知道,沒有幾個人能接受自己的過去。
更何況,還是秦家這般的門閥高弟。
姜綏寧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讓七年前的那個姜綏寧,能夠釋然。
所以她平靜地點頭,又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如果,你知道當初的火災,是姜希設計的我,你還會幫她嗎?”
秦應珩錯愕,“那場火災,怎麼可能和姜希有關?”
姜綏寧知道答案了。
她有點累了,兩場戲下來,她其實已經乏了。
她並不想和秦應珩爭論真相是什麼,她只是說:“你還是會幫姜家的,因為我死了,你若棄姜家於不顧,世人會非議你無情無義,而你怎麼會容許自己陷入這樣的非議?”
秦應珩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反駁姜綏寧。
也許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真的足夠了解自己。
瞭解自己的自私冷漠,偽善狠戾,目的至上。
姜綏寧,“秦應珩,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吧,我想要開始新的生活。”
秦應珩的大腦有些空白。
他的手下意識握緊,指骨泛白,節節作響。
他凝視著姜綏寧的臉,眼底的血絲早就氾濫,他的聲音也好似被摧枯拉朽的斷壁殘垣,很沙啞,“你只是在生我的氣,綏綏,我知道”
姜綏寧看著他,很認真:“秦應珩,我不生你的氣,我只是不想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糾纏了。”
秦應珩很想問問姜綏寧,你憑什麼斷定我不愛你。
愛這種事,並非可以自挖心臟的偽證。
沒有人教過秦應珩怎麼去愛一個人。
他得到的愛,本就乏善可陳。
所以他說:“我不會和你離婚的,秦太太的身份,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