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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何意走上前去,以劍挑開車伕的衣襟,露出他胸膛一片潔白的面板上,毫無痕跡,懷中也無其他物事,顯然是做慣了殺手行當,身上絕無憑證。
“會不會是莊老匹夫?”江際流緩過神來,也跟著上前察看,又問了這麼一句。
餘何意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
兩人一時想不出究竟,但就連江際流也不說趁機走人的話了,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已有了暗殺,就說明這趟渾水,無論是不是莊破天精心設計,他兩個都已經蹚定了,跑不脫。
枯瘦漢子的屍首橫陳在地,兩人哪裡敢有片刻耽擱,足不停步,早已運起輕功急奔向香蘭寺所在之處,餘何意身法輕妙,運勁靈動,江際流輕功一流,轉折迅速,他二人年紀雖是不大,但賓士之速,同齡人難出其右。
待趕出數十里,眼見已到香蘭寺山腳下,抬頭望去,佛寺建築圍牆一覽無餘。
這座佛寺忒也小了,靜悄悄地並無人聲,小寺古樸方正,重簷雕繪,但黃牆斑駁,烏瓦散碎。
上山的道旁設有些供人休憩的場所,都是石亭石凳一類,不消湊近去看,都能聞見腐朽的灰塵氣味,可見很久無人來此。
餘何意踩著枯枝敗葉,順著極窄極狹的石道一路朝上,走得閒庭信步一般渾不在意,全然看不出方才還歷經了一場廝殺,江際流拎著撿回來的佩劍,緊隨其後,時不時戒備前後。
上得半山腰時,二人面前忽地出現一位頭戴灰帽的小尼姑,那尼姑身形婀娜,裹著一襲寬大而破舊的緇衣,一雙清亮明澈的雙眼忽閃忽閃,叫人看了難免為之心生憐惜。
她合十行了一禮,詠歎道:“本寺禪師與長老都已閉關了,請二位回去吧。”
江際流面色一變,怒道:“小尼姑,你知道我們是誰麼?”
那小尼姑神情恬淡,彷彿視江際流這等凶神惡煞於無物,依然道:“請二位回去吧。”
江際流看她不理會自己,眯起雙眼,怒氣反而收斂,好聲好氣道:“我們倆只是來禮佛的,禪師和什麼長老閉關了也不妨,你接待我們就行了,領著我們在寺裡轉轉,絕不勞煩你。”
小尼姑最後又說了一聲:“請二位改日再來吧。”話音擲地有聲,已折身向上走去,江際流急近前幾步,擋在她身前,見她軟硬不吃,腦子一轉,便就嘻嘻笑道:“小姑娘長得這麼好看,何苦去常伴青燈,你就還了俗,叫哥哥帶你四處去玩有何不好?”
說著,已伸手去拍那小尼姑的肩膀,那尼姑柳眉一豎,神色終於改變,那身子不知如何一扭,已滑到了右側,虛影變幻間,就想從江際流身旁閃過。
若說內力深厚,招式精絕,江際流可能不如人,但論及身法趨退,來去如電,那麼當今天下能與江際流比擬者,也挑不出幾位來。
此刻小尼姑布鼓雷門,班門弄斧,正中了他的下懷,只見江際流不屑一笑,那張俊秀臉龐上憑添幾分邪氣,乍然間,已是閃身擋住她的前進方位,尼姑見去路被阻,便即撤換方向,但又被江際流擋住。
如此拼了幾次,窄道上奔行本就不易,尼姑終於力屈,就在江際流以為她要開口求饒時,她竟站定了腳,背過身去,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嘶!”江際流手足無措起來,嚷道:“你別哭啊,小妮子身法不如我太正常了!”
小尼姑忽然聲音細細地說了幾句話,猶如蚊子叫一般,江際流本就心懷歉疚,覺得自己倚強凌弱,欺負了小姑娘,這會兒也不多防備,湊近了兩步問道:“你說什麼?”
這時一陣清風拂過,林間簌簌,草木盡折,餘何意驚喝道:“小心!”
那尼姑向下迎上的一掌,正中江際流胸腹當間,因距離太近,餘何意攔之不及,伸手只撈住了那尼姑的灰帽。
江際流被這一掌打的疼痛難頂,直直地墜下石道去,道旁一側是堅硬險峻的巖壁,另一側是深不可見底的山谷。
尼姑見一舉建功,拔足飛身而起,往山頂上跑去,餘何意無暇他顧,忙把灰帽揣入懷中,隨即旋身而下,左手去拽江際流的右手。
江際流被那一掌打中丹田,內息大亂,加上此前並無防備,這會兒被推下石道也沒辦法施展輕功,只能聽風聲呼呼,身子不住地往下摔落,忽然墜勢一緩,眼看是餘何意飛身來救,江際流心中大悔道,不該大意中了那女子的奸計,連累了餘兄。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靜待等死,便也直直伸出手去抓峭壁上的各色樹枝,同時腳下變換步法,在嶙峋怪石與亂砂石土裡不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