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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來也不確定,被此一問,心裡又打起鼓來,支吾道:“是吧,是的,好像是有一股陰寒之氣了。”
素素見狀,沒好氣道:“行了,知道你是想幫娘子的忙,但這種事,急是急不來的。你身上的傷可有大礙?”說著話,素素自袖中取出一枚瑩潤如玉的丸藥來,遞予少女,那少女見藥,蹙眉不悅道:“姑姑,都說我沒事了,這藥你自己留著吧。”
說罷,甩袖要走,素素‘誒’了一聲,少女跺了跺腳,提氣一縱身飛下香樓,素素見此心道,這小妮子的武功進境是愈發快了,也不知是好是壞……唉!
外頭髮生的一切,端坐在房中的餘何意自然是懵然不知了,不過他也在暗自思度。
往年在長安棲身之時,並沒聽過什麼妙音園,什麼妙音娘子,說不好這人的來路如何,但起家如此迅猛,多半也非良家,剛才那小妮子出手功力雖淺,招式卻很精妙,究竟是何門何派,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坐在榻上想了半晌,自覺自家也懶得管那閒事,在這裡且先住下,甭管勞什子妙音娘子要作何文章,橫豎與他不相干就是了。
想到此處,餘何意站起身來,走向門邊,拉響了掛在門旁的鈴鐺,叮鈴叮鈴——
隨著清脆的鈴聲撥動,外頭迅速響起了輕而細碎的腳步聲,餘何意坐回原位,等著來人,‘砰砰砰’房門響了幾聲,才有嬌聲問道:“少俠有什麼吩咐?”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身著藕色小開襟,碧色下裳的女子走進來,對著餘何意盈盈一禮,神情落落大方,梳著個雙丫髻,姿色稱不上姝麗,也可謂是美人,比之剛才素面朝天,還膽大妄為的丫頭,可是好的不少。
餘何意略一沉吟,便道:“你叫什麼,你們這裡,有什麼吃的?”
那女子又是一禮,答道:“小奴鶯鶯,拜見少俠。”說罷,她卻不搭後話,只是旋身後撤了兩步,在門旁,輕抬羅袖,擊掌為號。
須臾間,一列仕女或捧或端地魚貫而入,她們的腳步輕快無聲,臉上都有笑意,教人看了就心生愉悅,手中都是琺琅瓷器,有嵌玉鑲金的,也有融蠟封絲的,還有些工筆畫了山水花鳥一類,都是精品,盤中盛著各色菜餚,令人食指大動。
“這是?”
餘何意並沒急著大快朵頤,而是睞目看向那名叫做鶯鶯的侍女,鶯鶯又拍了拍手,那些捧著菜餚的仕女便都半跪在地,雙手舉著瓷盤過頂,默然不語,這很明白,就是敬候享用的意思。
鶯鶯笑道:“請少俠見諒,妙音娘子對方才侍女襲擊您的事情深感歉仄,並請少俠一定笑納。”
她在說話時,手中倏忽一閃,現出一塊玉令,那令牌陳舊裂痕,斑駁不堪,但上面刻著一個妙字,很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餘何意接過玉令,坦然端詳一陣,揮了揮袖道:“好,我知道了,請回稟妙音娘子,就說,我已經忘了剛才冒犯之事,你下去吧。”
鶯鶯點了點頭,又道:“這些仕女若有鐘意的,可以留下來侍奉少俠,以便稍候之事。”
餘何意本對此地諸多防備,乍聽這話當即就想拒絕,但聽她下文,又一沉吟,首肯道:“那就留下幾個,剩餘的都退下吧,我不喜歡太多人留在房內。”
那幾個仕女看了一眼鶯鶯,似乎在等吩咐,鶯鶯笑著點了幾個相貌中上的,並幾個年紀稍大些的,領道:“你們幾個,隨我下去吧。”
走前,對餘何意說道:“少俠,妙音園稍候會有一場拍賣,到時如有心儀之物,可以差使她們出房報價,憑證便是門外的令牌,奴家先行告退。”
餘何意又一次揮了揮手,看著鶯鶯帶著一眾離開,房內還剩下三位仕女,長相十分豔麗,但年紀尚小,看不出什麼城府來,餘何意直言道:“你們幾人去門外守著,我吃飯不習慣有人在邊上伺候。”
那三位仕女面面相覷,都不敢先動,最後,還是一位年紀最長的問道:“公子怎麼稱呼。”
“鄙姓餘。”
年長的仕女俯身謙卑道:“餘公子,我們這等仕女如被驅趕出房,是要吃罪的,求您可憐,容我們在屋內伺候您吧。”
餘何意冷笑道:“被我趕出房外,還有性命苟活,但要是留在屋內,你這條命在不在,可就不好說了,現在,你還要留在這伺候我嗎?”
三位仕女臉色一剎那變得煞白,她們三人先後對視了兩眼,另一個柳眉墨眼的脆生生道:“餘公子,我們這就出去,有什麼事情您拉一下鈴鐺,我們就聽到了。”
說罷,她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