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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徐遠風正對著一段程式碼發愁。
他一直好奇，不論自己如何修改程式碼，1201在處理少數民族語言時，反應都要比普通話和英語慢一些。
為了找到原因，他花費了好幾個小時，仔細地將1201全部的程式碼都看了一遍。
問題出在一個底層邏輯上——
這個AI專案剛起步時，他的水平、技術積累都不夠。
所以他用了一個很討巧的方法來解決語言問題。
一個成熟的邏輯應該是：接受語音指令並傳遞給程式——檢索本地資料庫——本地資料庫無對應資料——聯網檢索網路資料——輸出結果。
但他當時並沒有能力解決語言問題，所以1201的邏輯就變成了：
接受語音指令——非資料庫內語言——聯網查詢指令語言——查詢到指令語言——聯網進行翻譯——傳遞給程式——檢索本地資料庫——本地資料庫無對應資料——聯網檢索網路資料——輸出結果。
這不僅僅是多了幾道程式的問題，還有執行記憶體（RAm）上的問題。每當接收到各類非資料庫語言時，需要將這段語言暫時儲存到執行記憶體（RAm）中去，直到在網路中檢索到對應語言並完成翻譯後才能將這一部分執行記憶體（RAm）釋放掉。
理論上，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他現在也有能力解決，那就是將這段底層邏輯替換為大家都在用的成熟邏輯。
但底層程式碼的重寫，意味著與之掛鉤的其他程式碼都會受到影響。
這就是為什麼越大的公司，程式碼越是“一整坨”……
況且程式設計師人群之中，一直有著一條金科玉律：
“如果你的程式碼能跑起來，哪怕是用各種莫名其妙的bug跑起來，都不要再動它了。”
他當然也知道這點——大一時，他曾經交過一份作業，作業裡有這樣一段註釋：
“\/\/請不要刪除這個註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刪除了這個註釋程式就會報錯。”
他的教授不信邪，給他把這段註釋刪了。結果試執行的時候，原本四平八穩的程式頻頻報錯，而且是拆東牆補西牆的那種。
教授折騰了兩個晚上後認命了，呼叫備份將這段註釋加了回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程式重新跑了起來，依舊四平八穩。
現在回想起來，大機率是中文註釋的原因。如果檔案編碼和編譯器假定的編碼不一致，這段中文註釋後面的換行符可能被吃掉，導致下一行程式碼直接進註釋。
徐遠風微微扶額，將所有1201的所有程式碼全部備份起來。
他作為1201專案的負責人，僅僅是讓程式跑起來是不夠的。他還要根據專案的生命週期、未來需求來提高程式碼質量。
他希望1201能在全國進行推廣。如果這一段程式碼不作更改，未來1201想要開啟東南部沿海市場，尤其是以粵語方言區和閩南語方言區為代表的有獨特方言漢字的地區，將會極其困難。
這項工作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他的每一次修改都會引發不小的“連鎖反應”——不是頻頻報錯，就是無法執行。
為了集思廣益，他召集了總公司與阿克蘇測試組的專案成員開了一場視訊會議。
會議裡，大家眾說紛紜——
有人認為，按照之前的思路能夠達成目標，就已經足夠了，無需再進行改進。至於未來投入其他地區市場的困難，可以另行尋找解決方法，當務之急是儘快在新疆市場站穩腳跟。
有人雖然與徐遠風立場相同，但他們不贊成現在就進行大規模的改動。這些人認為兵貴神速，首先進入新疆市場之後，再進行改進。在改進完成之後，透過otA升級原有韌體就足夠了。
當然也有個別人認為這個專案就是個“面子工程”，完全不必考慮長線運營。
這句話說出，就像是往風平浪靜的水面裡扔了一串爆竹一樣，引起眾人的憤怒。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是嗎？”徐遠風率先發難——這是他七八年的心血，怎麼能讓人如此侮辱。
“本來就是，越是窮鄉僻壤的地方，最喜歡搞那什麼面子工程了，我們做的這個專案，就和國外花五千萬美元研究人類刷手機會有多快樂一樣，毫無實際意義。除了錢以外，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有什麼理由去做這種事情。”那人狡辯道。
“你是說我們這幾個人，還有徐工，從上海到新疆，跨越了將近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