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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隻肥嫩的巨手伸了進來，四處摸索。他們往後撤退，避開那隻肉乎乎的手。齊宣手心一癢，低頭看見濟明正拉著她的手，招呼她蹲下，似乎想說什麼話。
&esp;&esp;她見土地婆正在使勁拉扯那面紅布，阻止這隻胖手繼續胡作非為，並未注意到這邊。
&esp;&esp;怎麼了?齊宣蹲下，這時又飛進幾塊碎土渣，她忙側身護著濟明，你想說什麼?昨晚那隻黃鼠狼是不是你?
&esp;&esp;濟明噓了一聲，低聲道：晦日將至，他們會更加強大，你們趕緊走吧，秦后土找不回來了，他跟他們做了交易，死後本就沒機會去地府投胎。只是那時地府動亂，來了新的鬼差帶走了他，這才引出本次事件。
&esp;&esp;再不走，你會死在這裡。濟明推開齊宣，五官移影，狹長的眼睛若隱若現，他大聲叫喊，婆婆，這裡護不住了，趕緊走吧。
&esp;&esp;果然，那片紅布被一股強力抓住，眼看著就要扯下。土地婆併攏雙指低聲唸誦，一把將供桌上的兩尊泥塑神像抱在懷裡，帶著濟明消失無影。唐旬掏出符紙夾在雙指之間，朝著範無救喊道：黑老大，我們也走吧。
&esp;&esp;一陣金光亮起，範無救大步跨過來，拉著齊宣搭著唐旬的肩膀，一齊消失在金光中。嘩啦一聲，那塊紅布被撕成碎片，一張圓乎乎的胖臉出現在窗外，正彎腰盯著屋內看，奶聲奶氣道：哥哥你騙人，這裡什麼都沒有。
&esp;&esp;已逃出的幾人此刻站在不遠的柳樹後，眼睜睜看著這群孩子搗毀了這座高不過半米的土地祠。
&esp;&esp;此地人，不信鬼神。
&esp;&esp;面對家園被毀，土地婆顯得很平靜，似乎早已料到這日情景。她對著範無救攤開一雙皺巴巴的老手，無奈解釋著這一切。
&esp;&esp;據她介紹，她來到玉法山已經五十年，按照計劃只需要幹滿一甲子就可輪換到另一處風水寶地好生休養，因此這些年她一直堅持著用自身那點微弱的法力保護這一方生靈。只是，這些年怪事頗多，她心餘力絀，調查過幾次均落敗而歸，一無所獲。
&esp;&esp;本地山神也久未露面，聯絡不上，只能透過祭祀問香尋求解惑，每次倒是有回應，但多數都是不吉利的徵兆，不是勸她放棄就是阻止她繼續深入。
&esp;&esp;範無救問：你懷疑山神已被他們拉攏?
&esp;&esp;他們到底是誰?那群黃鼠狼?唐旬緊隨其後連連發問。
&esp;&esp;土地婆搖搖頭，懨懨道：不知山神生死，更不知他們本身究竟為何。
&esp;&esp;您說的怪事是指什麼?齊宣問。
&esp;&esp;這裡的人，土地婆面露驚恐之色，一雙雙眼瞪得極大，會在晦日拜月。
&esp;&esp;所謂晦日，是指每月農曆的最後一天。古時十分重視正月第一個晦日，古時有送窮神的說法，正月晦日巷死，今人作糜，棄破衣，是日祀於巷，曰送窮鬼。也有些人會在這一天春遊聚會，泛舟遊玩，女人們會到河邊洗裙子，被稱為到河邊消災解厄。有詩句晦日湔裾俗，春樓置酒時反映了這一習俗。
&esp;&esp;只是，從未聽說過有人在晦日拜月。
&esp;&esp;月尾了哪來的月亮?唐旬看向範無救，想著這傢伙活得時間長，總能知道一些他們未曾見識過的東西。
&esp;&esp;不是拜月，是迎神。範無救聲音悶堵，惱怒地抬起眼看向他們，最後在齊宣臉上停留，彷彿在說只要碰見你準沒好事發生，最後長吁一口氣，朝土地婆說：土地祠雖然沒了，泥身還在，你們找地方暫避一下吧。秦后土的事我們會去解決，至於山神的下落你還是儘早上報吧。我們鬼差只能管陰間的事，陽世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也不得插手干涉。
&esp;&esp;婆婆默然不語，抱著神像，一手牽著濟明朝著密林深處走去，一老一小步履蹣跚，背影寂寥，也不知接下來落腳何處。
&esp;&esp;目送他們離去後，齊宣接著範無救的話問道：他們迎的是什麼神?
&esp;&esp;需要迎的自然不是什麼正經神。唐旬不滿地摩擦著下巴，雖然民間有迎財神之類的說法，但是那種迎不過是一種形式，不管你迎不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