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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正好對上從洗手間出來的女人。
&esp;&esp;女人眉心微蹙，當下不耐：“你又跟蹤我？”
&esp;&esp;顧鶴之：“我沒有。”
&esp;&esp;說完，他側頭看向一側看戲的周融，道：“我只是覺得應該過來看一眼才上來的，你說是吧，周融。”
&esp;&esp;周融神色平靜，“他本來說不上來了，只是到了樓下突然改變主意，但應該不是知道你在這，沉小姐。”
&esp;&esp;沉眉這番過來，是因為上次冰島之行對姜致頗有好感，又聽見人出事的訊息，特意來探望。
&esp;&esp;她聽見周融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esp;&esp;一張溫婉端莊的臉上出現幾分不耐，她皺了皺眉頭，又看了看床上的姜致，到底是忍下心頭那口氣，什麼都沒說。
&esp;&esp;像是想到什麼，沉眉走向周融，她低低咳嗽聲：“剛剛她心跳加快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醫生說是受到了刺激，但其實我什麼也沒說，就提了最近京市發生的那些事。”
&esp;&esp;京市的風風雨雨，今年格外的多。
&esp;&esp;明明快要九月份了，開學季，可偏偏現在的京市上上下下都溢位緊張肅殺的氛圍。
&esp;&esp;沉眉最近住在顧鶴之對門，也看著他這幾天連軸加班，一刻都沒停歇。
&esp;&esp;她今天正好抽空過來看姜致。
&esp;&esp;就隨口把那些在新聞上看見的，和自己揣摩分享給姜致聽。
&esp;&esp;誰知道姜致像是聽進去了。
&esp;&esp;周融眸色沉沉，他臉上沒什麼表現，卻是淡淡看過身側的顧鶴之，“沒事，不過麻煩你下次還是不要對她說這些了。”
&esp;&esp;沉眉沒說話，她能看出來周融現在是不滿，只是礙於顧鶴之，沒發作。
&esp;&esp;一時間，空氣陷入寂靜。
&esp;&esp;緊繃蔓延。
&esp;&esp;顧鶴之上前兩步，擋在沉眉面前，他側過頭，面對沉眉時，還是軟了三分聲音：“我先帶你回去，今天你也和姜小姐相處一天了，是時候給他們留下些相處的時間了。”
&esp;&esp;沉眉長長出口氣，還是點了點頭。
&esp;&esp;兩人一併出了病房門。
&esp;&esp;周融就靜靜站在那看著，等到視窗的身影消失，他上前兩步，給姜致墊了墊被角。
&esp;&esp;手指微微垂下來，他觸控女人白淨臉頰。
&esp;&esp;往下一寸。
&esp;&esp;粗糲手指沿著她的鼻樑落下，抵上嘴唇，可能是多日沒喝水，女人的嘴唇帶了一些起皮的乾澀，他看過兩眼，躡手躡腳用棉籤沾著水，輕輕點綴。
&esp;&esp;這些動作他已經做的無比熟稔。
&esp;&esp;因為水，她的唇色恢復些許的血色。
&esp;&esp;周融眼眸深深凝視著面前的人，半晌微微低下頭，他的唇落在她的指尖，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他緩緩閉上眼，呼吸都是極其剋制的放輕。
&esp;&esp;好像又回到了那幾個月。
&esp;&esp;稍稍一動，就是難忍的瘙癢和疼痛。
&esp;&esp;每天能夠見到的就是傭人。
&esp;&esp;少數的時間才能見到家裡的其他人，可那時候的他早就不想了，他只想見到姜致，問清楚為什麼。
&esp;&esp;在疼痛和虛弱放大下的人的情緒是偏激的，是瘋狂的，像是有一簇簇的明火在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度無間隙的燒烤著他的心，將心頭的情緒燒成憤怒、怨懟和冷嘲，哪怕是和姜致‘確定關係’，她百般討好的情況下，他也會有這股情緒，甚至有時候會放任它們作上風。
&esp;&esp;人就是這樣奇怪，失去了才會後悔，才會睜開眼看看自己當時做的有多過分。
&esp;&esp;門框摩擦地面的摩挲聲。
&esp;&esp;周融抬起頭，他給面前的人整理了一下長髮，淡淡口：“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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