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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師繼續追問。
“老師都是我寫的!”範之明的回答斬釘截鐵。不愧是我喜歡的人,就是好學!嚴謹!勤奮!我在心裡暗暗讚歎。
“哦!你寫的!兩張卷子筆跡都不一樣,你練書法呢?你還是以為我傻?”周老師的話語中充滿了質疑和憤怒。”
等下!範之明等下。老周你也等下!你說兩張卷子!不同筆跡!不可能吧……不應該啊!我感覺我的腦袋都要像即將爆炸的氣球一樣,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撐得快要炸裂了。我的心臟也彷彿變成了一個瘋狂的鼓槌,在胸膛裡咚咚咚地猛敲,似乎要把我的肋骨都給震斷。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我寫錯了名字!
這時老師說:“來課代表,把卷子發下去看誰沒有!不承認的看我怎麼罰你就完了!不是不願意自己寫嗎?手就別要了!其他人坐下!”說完就拿起了那塊木板。說起那塊木板,它原本是椅子上一塊普普通通的板子!可自從它掉下來後,就成了我們的噩夢。那傢伙,拿它打手心簡直就像被雷神之錘猛擊一樣,瞬間能讓人的手掌失去知覺;打屁股更是如同被巨人的大腳猛踹,能讓人疼得彷彿靈魂都要飛出體外。我就被打過手心,就因為英語考了 75 分!那時候滿分一百分呢。我當時還覺得 75 分可以了呀……可是顯然我的老師不這麼認為。我現在看著那塊木板,感覺它就像一頭兇猛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隨時準備把我們這些不聽話的學生給一口吞下。
此時此刻的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就像面臨世界末日一般恐懼。我更願意相信範之明真的會兩種筆跡,可我也知道那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終於,卷子發完了,果不其然我的課桌上空空如也!這簡直就是死期到了呀!當眾處刑的時刻來臨了。我心裡清楚得很,一定是我抄的時候慌亂中把範之明的名字寫上了。
“誰沒有!自己站出來!”老師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教室裡炸響。我緩緩起立,舉起手,那隻手彷彿有千斤重。我啞著嗓子說:“老師我沒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在暴風雨中瑟瑟發抖的小樹苗,隨時都可能被狂風暴雨給連根拔起。”
“老師,對不起!我說謊了!是我抄張靜婉的!”突然,範之明一步上前擋在了老師的面前,伸出手對老師說道。我整個人都傻了!我捱打怕什麼?我又不是沒被打過!可是範之明不可以啊!他不可以被打!我那麼喜歡他,不可以讓他受傷!更不可以讓他為我受傷!他發什麼瘋!
於是……“不是的,老師是我……”
“對!就是她!是她先寫完的!我忘記寫了,又沒有時間了,所以就拿了張靜婉的……發現她沒寫名字就模仿她的筆跡寫成我自己的名字。後來發現不行就抄了她的卷子,結果想把名字改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卷子被收走了!對不起!”說完這些,他又把手往前送了送!眉頭緊皺,等待著老師的判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老師手中的木板落在了範之明的手上。我的心猛地一揪,彷彿那一下打在了我的心上。淚水瞬間模糊了我的雙眼,我想衝上去阻止,可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無法動彈。範之明咬著牙,一聲不吭,那倔強的模樣讓我的心疼得無法呼吸。老師怒氣未消,繼續訓斥著我們,而我卻滿腦子都是範之明為我擋下這一罰的畫面。那一刻,我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種傻事,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讓範之明再為我冒險。
範之明的臉抽搐了一下,那微微的顫動彷彿是他在承受著巨大痛苦的訊號。緊接著第二板落下,那清脆的聲響如同重錘砸在我的心上。第三板!每一板都像是砸在我靈魂的最深處。範之明緊抿嘴唇,那倔強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卻依舊努力挺直脊樑。
“回去吧!下次長點記性!”老師的話語落下,範之明緩緩轉身,向我走來。
那一刻,他就像來自光明的英雄,渾身散發著勇敢和擔當的光芒。我眼淚在眼睛裡打轉,生怕掉下來,那溫熱的液體彷彿隨時會決堤。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滿心都是愧疚與自責,都是我害了他!我趕緊給他讓開位子,好讓他進去。他路過時輕輕的捏了捏我的手,那溫柔的觸感如同電流瞬間傳遍我的全身。他用這個小小的動作表示沒事,可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落下,卻又連成片,模糊了我的視線。
許多年後,我想起這個場景才明白,老師怎麼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誰抄的誰的呢!不過是老師看破不說破,成全少年義氣罷了。而範之明的那個身影,那份勇敢,永遠地刻在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