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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出了門。
趙大柱和趙二娃正在生火,準備煮些吃食,他們翻箱倒櫃在松木屋裡找到了一小袋炒過的糌粑,可煮成糊怕是都不夠二十二人分著吃。
趙大柱便提著刀去羊圈裡抓羊。
“元良,我得去一趟千鳥東岱。”梁珅道。
趙正看著羊圈裡一陣雞飛狗跳,趙大柱拖著一隻羊一刀就捅了在了脖子上。屋子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達念哭喊著衝出了門,衝向了趙大柱,然後被趙大柱一手就晃倒在了地上。
趙正轉過頭來,問梁珅:“去東岱作甚”
梁珅道:“千鳥東岱離石堡城不到四十里,唐軍早就在這安插了細作,我去摸摸情況。至少我們得知道吐蕃軍隊的糧道從哪來,走哪條路。”
趙正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散碎銀子,丟給梁珅,“守道,順便去換些青稞麥。”
“換多少”梁珅掂了掂手裡的銀袋子,嘩啦啦的響,足有十五、六兩之多。安郡王一共給了五十兩碎銀,趙正把自己身上帶的全都給了梁珅。
“你再帶個人去,能馱多少便換多少。”
“好!”
梁珅隨意點了個人,兩人騎上馬就往東岱而去。
羊圈邊的爭執卻仍在繼續,達念命都不要了,就要她的羊。趙大柱被她抱住了腿,甩了幾次都沒甩開,舉起手想打,餘光卻瞥見趙正恰好往這邊看。
“軍本,我阿爹就靠著羊奶活下去了,求你放過它們吧……”
趙大柱踢了幾腳,達念紋絲不動,雙手圈著趙大柱的大腿,也不喊痛,就只是哭。
趙正走了過去,拎起達念,然後往她手裡塞了一隻布袋子,“拿著!”
達念極不情願地抹眼淚,手裡卻又不得不抱著趙正給她的袋子。這個漢人雖然長得不兇,但不知為何,達念就是怕他。許是方才在屋子裡被他鎖著喉嚨差點暈闕過去,又或者是因為眼前這些兇徒,都聽這年輕人的話。
趙正給趙大柱使了個眼色,趙大柱立時便拎著羊,去了一旁的灶屋內,大卸八塊。趙二娃和另兩人上前幫忙,在河裡打了水,點了幾塊牛糞,架上松木柴火,一邊用瓦鍋煮羊湯,一邊將塞不下的羊肉放在炭火上炙了。
羊湯還未得,炙羊肉卻已經能吃了。趙二娃給趙正端來一盆羊扇骨,趙正分了一半,往達念和她阿爹的面前推了過去。
“賊漢!”老者氣得使勁地咳嗽,趙正沒理他,從達唸的手裡又把那隻布袋子抓了過來,從裡面取了一小把砂礫般的白色晶體,撒在了羊肉上。
“吃!”
趙正把刀架在達唸的脖子上。
老者只好抓起一根羊骨,扯下羊肉,放進了嘴裡,一邊看著趙正,一邊嚼嘴裡的肉。
趙正收起了刀,站起身往外走,“肉都吃完,鹽巴留給你們,當是交換。不夠也沒辦法了,我們得吃肉。”
說罷,趙正便沒回頭,出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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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念摸摸地撿起了那隻布袋,用手指輕輕地沾了些鹽,往嘴裡送去。抿了抿,達唸的眼淚瞬時就滾落了下來,“阿爹,是鹽。不是湖水曬的,也沒摻沙土……阿爹,真的是鹽。”
“……”老者早已嚐出了鹹淡,眼神漸漸地明亮,他顫抖著雙唇,一時語塞起來。
趙正搬了一截松木樁子,和眾人一道,圍著碾麥的磨子,坐了一圈。一大鍋水煮羊肉端著放在了磨子上,也不管燙不燙,爛沒爛,十幾雙黑乎乎的手就往鍋裡杵。趙二娃搶到了一隻木勺子,打了一勺湯便顧不上燙嘴,就往嘴裡送。
“香……香……”趙二娃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哇,我從來沒喝過這麼香的湯。柱子哥,你嚐嚐。”
趙正心說怎麼都跟餓死鬼似的,不就羊湯麼,一沒放鹽,二沒放姜蔥香菜的,能好吃到哪裡去。趙二娃翻箱倒櫃又去翻了幾隻木碗,洗也沒洗,就盛了幾碗湯,一碗給趙正,其他的留給放哨的弟兄回來喝。
趙正嚐了一口,沒啥味道,就只有一股淡淡的甜。
不對,趙正又嚐了第二口,也不羶,只有一股奶香味。
抿了抿,挺鮮。
趙正長長地端詳了一眼,這是羊肉
再喝一碗嚐嚐看……
眾人喝湯吃肉正自快活,忽然聽東南高處一聲呼哨。趙正轉頭一看,只見哨位方向,放哨的弟兄策馬而下,一邊奔跑,一邊揮手。
“吐蕃人,八騎人馬!”段柴一嘴的羊油,此時喝得渾身大汗,敞著衣領子,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