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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住手!”
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領兵之將出營而來。
“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公主的車你們也敢攔!”
那將軍一聲臭罵喝退了營前的軍士,然後笑嘻嘻地迎到了車前,扶起那車伕道:“公主恕罪,我等邊塞軍卒,實是長了一對不識人的狗眼。衝撞了公主,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趙四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又是何人?可是墨宣縣子赫連雲天?”
“小的哪裡敢魚目混珠,區區不過玄甲軍隊正,賤名不足掛齒。”那將軍道:“這肇事之徒,小的自當懲戒。只是公主這馬車……”
“怎地,你也要攔我?”
趙四雖然不太懂得軍陣之事,但她也知道玄甲軍戰功赫赫,在西北軍中地位如何。玄甲軍人不多,只有三千餘,按軍制來算,隊正也不到三十個。傳聞玄甲軍授命自涼州趕赴長安,為的是護衛趙正安全。可來人六十餘,領隊的卻是左玄甲軍領軍將軍赫連雲天。赫連雲天自然是個無名小卒,但他是因戰功聖人親授的墨宣縣子。
趙四不知皇阿爺是怎麼想的,竟是放任這幫西北蠻子到長安來撒野,連兵部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這架勢,居然比千牛衛、龍武軍還要耀武揚威。
不過她知道,阿爺乃行伍出身,對軍營管制無比看重,大唐能走到今日,也正是因為聖人對武官、軍營尊崇。不說誰在理,只要是軍營在此,硬闖本就失了道理。這事若是傳到聖人耳中,趙元良、赫連雲天固然有錯,但她也難逃被懲治的下場。
此時語氣雖然仍舊帶著一絲強硬,但趙四的心裡卻已經打了退堂鼓。
“那怎麼敢!”那將軍道:“公主實在想過去,那末將也只能從權。這就讓人撤去拒馬,給公主讓路。”
說罷,他便轉身,揮了揮手。營中軍士停下了操練,只一個眼色,營門的哨衛也放下了手裡的長矛,幾人合力,抬起攔馬的鹿砦、拒馬,往路邊退去。
那車伕瞅了一眼,便道:“算你們識時務!”
那將軍卻不言語,笑了笑,伸了伸手,“公主,請!”
車伕拾起了馬鞭子,捂著腰眼子想上車轅,卻見趙四的臉色變了變。
“你等是要挖坑讓吾往裡跳不成?你們好大的膽子!”
“公主,此話怎講?”那將軍吃了一驚。趙四道:“莫要以為我一個婦人便不知你們這些人的詭計,今日馬伕衝撞在前,我若是乘著車入了營,來日少不得要被趙正參上一本。說我驕縱下人,擅闖軍營,以公主身份,威壓營中軍士。哼,此等拙劣伎倆,吾豈能上當!阿來,我們走,回莊上!”
那馬伕一臉茫然,怎地這就要走?
趙四卻剜了那馬伕一眼,道:“我看你是吃飽了太平飯,根本不知軍營兇險!若是在龍武軍的軍營前你敢如此造次,方才便已然身首異處,你可懂得?玄甲軍是念在你是吾的僕從,才留了你一條小命。走了,一會收拾收拾就回長安,我要去見家爺!”
那將軍面上依然笑得燦爛,”公主言重,言重了!”
趙四望了那人一眼,“你若是光明正大,可敢告訴我姓名?”
“末將姓胡名一道,原本就是微末,說出來怕是髒了公主的耳朵!”
趙四伸出食指,虛點道:“你家侯爺好神氣,來日我定當去良淄拜訪!”
“那可歡迎地緊!”胡一道拱手作禮,“我家侯爺好客,定殺雞宰羊伺候!公主,公主慢走……公主,可要末將傳達啊?”
“隨你的便!”
馬車調過頭,便自來路返回。
那車輪子咕嚕咕嚕地轉了起來,碾壓著路上的泥塊石子。自高處而下的涇水嘩啦啦地就在一旁流淌,帶著那有些憤滿,又有些不甘的聲音,漸漸南去,與渭水匯於一處,奔騰向了黃河而去。
……
趙正坐在甘露殿的廳上,左右環顧,並無他人。
正首上座,乃大唐皇后林氏。
此時屏退了左右,只有兩個婢女留下,為二人端上了一些果盤糕點。
四月的天,已顯悶熱。但廳中仍臥著一爐炭火,火上坐著一口銅鍋。鍋中溢位了酒香,讓整個甘露殿中都充盈著醉意。
趙正自坐下後,便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皇后殿下,第一次見時是他第一回大朝會捱了罵後散朝,聖人召見,在攆道上偶遇的。進了甘庭殿後,這林氏便就去了後庭熬煮湯藥,再未見面。
趙正對林氏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