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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尿地上?”
“頭兒!人家是誰!?人家在西北風生水起,邊軍來著!咱們在長安城中養尊處優,甚時候鬧過這般大的動靜!?”一個伍長敞開衣襟,扯開了系甲的繩索,“媽的,這天怎就這般熱了!這不才四月麼!去,弄兩壺井水來,要涼的!”
一個軍卒便顛顛的跑回了裁縫鋪子裡,不一會兒端來了兩瓢涼水,兩個官長一人一瓢,咕冬咕冬地喝著,幾人坐在門檻上,還未歇片刻,卻見角樓傳信。揹負信羽的傳令飛馬趕到:“歸義坊發現地道,軍侯傳令,萬年縣府軍速速馳援!”
“娘誒!還讓不讓人歇了!”伍長瞪圓了眼睛,一把將手裡的水瓢砸在了地上,那水瓢轉了幾個圈,“喀”一聲裂成了兩瓣,還未喝完的井水汩汩地流了一地。
“莫要卸甲,整隊,全隊歸義坊行進。”
眾軍士懶懶散散地從陰涼中爬將了起來,此時太陽已是升到了頭頂,盔甲裡早已淌滿了汗,那汗水順著甲縫嘩嘩地流淌而下,在脖頸下、咯吱窩、裹腰處、褲襠裡、靴子裡集聚起來,被這熱辣的日頭一曬,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但上命難為,只要一日不解除城中搜查甄別的上令,他們便要一個坊、一個坊地去翻他個底朝天,讓那些意圖不軌、心存不臣之人徹底暴露出來。
趙正轉頭,看著那隊府軍重新集結,邁著散亂的步子往南而去,知道他們又尋到了活計。轉身進了永春門,心中卻道,鬧如此大的陣仗,果真只是因為自己被人行兇?若真是這般想,那就太幼稚了。這分明是有人藉機大做文章,要肅清城中奸佞。但這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或許能將長安底層盪滌一空,但上層建築中隱藏的隱患,才是真正的危險。
府軍衛軍再努力,他們總不能像搜懷遠坊那般去搜平康坊,去搜興勝坊。
不過這樣也好,不管是誰在藉機發揮,長安城總歸要比之前安全許多。相信被翻來覆去地來回掃蕩,各坊之中早已不能隨意藏汙納垢。往後走在這大街上,也不用擔心再像上回在懷遠坊外被十幾個吐蕃人圍著圈射。
高隆盛親自迎將了出來,一路帶著趙正到了甘庭殿外,趙正剛想脫鞋,高隆盛連忙蹲了下來,“上護軍,奴婢來代勞!”
趙正嚇了一跳,“高內侍折煞了,我自己來便是!”
趙正避開了他的手,趕緊脫了鞋子,換上了屐。高隆盛堆著一臉的微笑,道:“上護軍莫要見外,奴婢做的不就是這等事麼!”
趙正笑了笑,“高內侍今日不太對啊!”
高隆盛一張老臉微紅,“上護軍救了聖人性命,原本就是奴婢的恩人。上護軍也知道,我等閹人只得依附聖人左右,若是聖人有個三長兩短,奴婢還怎在這太極宮立足。上護軍施以援手,不僅聖人感懷,我等內侍監眾太監,也是感激不盡。便想著,該如何感謝上護軍的恩情……”
“多大事!”趙正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一早就在宮外候著,想來是有這層原因。他對內侍監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好感,這樣一群人,身心俱殘。今日看著的忠心,不過也是因為對皇室對聖人的依賴。若說要感謝,其實大可不必,只要不在聖人面前使自己的絆子,那就足夠了,於是拱手道:“高內侍實在是太客氣了,元良身無長物,只懂得行軍打仗。這等急救的本事,也只是略有一些心得,並不是真實本領。此事高內侍莫要在提,元良全憑運氣使然,實感慚愧,高內侍別放心上……”
“這個……”高隆盛卻有些躊躇,見趙正已跨步入了甘庭殿,又伸了伸手,拉住了趙正的衣袖,“上護軍,皇后這幾日也時常念道,說是上護軍救駕有功,必須當面慰賞。不如一會出了甘庭殿,奴婢便就帶上護軍過去甘露殿?”
“嗯!”趙正沒什麼心情,該啥是啥,反正今日準備耗在皇宮裡,見誰不見誰,又有什麼關係?
“有勞高公公了!”
高隆盛便又堆起笑容,站直身體,甩著拂塵,高聲道:“上護軍蒼宣縣侯晉見!”
趙正跨步入內,卻見引他晉見的小太監眼熟,定睛一瞧,卻是林小五。當下不動神色,“林公公。”
林小五臉上看不出表情,行了一禮,“蒼宣侯請與我來。”
趙正亦步亦趨,兩人轉入了屏風,直達內殿,林小五道:“聖人與太子殿下正在商議朝事,特令蒼宣侯旁聽,蒼宣侯請。”
趙正點頭,看向了林小五,卻見他面有難色,嘴角隱隱還有一些舊傷痕跡,暗道這是受了誰的排擠,竟是往臉上招呼,不由想起高隆盛,這內侍省中,又有何齟齬?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