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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道:“就在元良遇襲沒幾日,他便入城去了東宮。那時他尚穿得與街邊乞討的丐兒一般,若不是他出聲喊我,我都不認得那是梁尚書的大郎了。想當年,梁大郎可是長安城中出了名的翩翩公子,經年未見,未料世事多變,已蒼老了許多。他才二十來歲吧?”
趙正點點頭,心裡五味雜陳。梁珅既然早已現身,為何沒有去良淄。若是有什麼情況,他也該與趙正說上一番。但他卻跑去找了太子,不知又是為何!難道是因為太子掌長安兵馬,梁珅走投無路只能求助於太子?而太子這兩個月的行動,竟都是依他的暗報而來?
連地道都是梁珅賣給太子的?
趙正不禁無語望天,這大水衝得龍王廟是七零八落啊!
“哦,對了!”太子見趙正皺眉苦思,以為他是責怪梁珅沒有去良淄找他而是奔了東宮去尋自己,心中還有些暗暗得意,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便是河隴大將也無計可施,只能委身與太子。趙元良如今賦閒,無處安置,此時正好拉攏,日後定能派上用場。於是嘴上問道:“今日甘露殿似乎丟了什麼物事,聽說侍婢們翻來覆去,那林氏還處置了好幾個往日貼身的婢女,不知與元良有何干系?”
“沒有!”趙正吃了一驚,甘露殿丟了東西,跟我又有什麼干係?
太子道:“有沒有干係,元良也提防一些。林氏詭計多端,陰鷙得很!今日你醉酒,本也不平凡。”
趙正十分同意,於是點頭道:“多謝太子提醒,臣定三省吾身,不招惹皇后便是!”
說話間,府軍與龍武軍已入了花樓,大隊甲士氣勢洶洶地開始搜查。蘭桂苑再大,他也只是一座花苑。往日權貴們流連之處,不過也只是貪圖這花樓中的美色和那靡靡之音,若是牽扯到謀反叛國的罪名,還有誰敢站出來說話?有些夜宿蘭桂苑的朝官見太子親臨,甲士臨檢,嚇得一時不該如何自處,紛紛衣冠不整地跑將出來,跪了一地。
趙坤對待他們可不像對待趙正,只怒目而視,破口大罵:“爾等拿著朝廷的俸祿,不為國克忍,卻日日尋花問柳。本宮且問,爾等正事可處理完了?處理好了?真是丟人現眼!明日看憲臺如何參爾等一本。”
當即便有龍武軍甲士拿著簿冊上前,讓他們登入各自姓名、官職,之後讓趙坤過目,趙坤對著各人一一驗過,當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甩了甩衣袖,“滾!”
朝官們當即感恩戴德作鳥獸散去。
盧玄看了過來,臉上雖然澹定,但趙正看得出,他也該是緊張擔心。此處不比崇化坊,未曾埋設伏火雷。而且此處乃是長安總樁,若是被他們搜出了什麼不該搜的,那當真是人贓並獲,無可抵賴。
趙正暗想道,若真等到那時,便一口咬定盧玄是自己邀請上的花樓。自將所有不能見人的物證,指向公孫大娘。只要她們能逃出去,諒太子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趙正並不是想給自己招惹麻煩,而是他覺得此處所有的人,皆為無辜。
不管安郡王如何想,他所安插下的棋子,本身的意義便是為了大唐,無論劍南、河隴、長安,為了大唐拋頭顱灑熱血,死得如街邊野狗,一文不名。沒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並不代表他們的功績不被認可。
這樣一群人,該有個體面的結局,而不是被朝堂傾軋,死於莫須之有。這些人中,就隱有為了護衛自己而死於吐蕃弩箭之下的阿二與阿四,也有梁珅曾從右武衛帶走的那幾十個未曾留下姓名的骨幹,他們在各處暗樁老命奔波,日日警惕敵人的明槍暗箭,到頭來還要被自己人屠戮,讓趙正忍不住地想出手平息干戈。
管閒事的心思一旦起了個頭,便一發不可收拾。
趁太子與朝官們訓話的空當,趙正悄悄地挪動,到了盧玄的身邊,“樓內可還乾淨?”
盧玄點頭,“上護軍放心,所有不該讓旁人瞧見的,早已轉移。今日多謝上護軍幫襯,等你來日局勢安穩,盧之妙定當拜謝!”
“多的不必說,名冊我必須要有!”趙正斬釘截鐵道。
盧玄轉頭看向了趙正,心中百轉千回,思慮良久,盧玄終於點了點頭,道:“下官身心俱殘,心思皆無。此等不見天日的活計,當真沒有肆意街頭的豪邁。若是上護軍想接手,盧玄定將名冊重新謄抄,拱手奉上!”
那便好!
趙正再未多言,只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約莫搜了半個時辰,眾軍士掃興而歸。玄甲軍立於趙正身側,靜靜地看著那群耀武揚威的長安甲士們垂頭喪氣,向太子告罪。
“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