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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就是榻,不睡榻卻是枯坐一夜,你當你是墨宣縣子。”
郭霍尷尬地笑笑,環視一番,卻不見赫連雲天,“赫連將軍呢?”
“他在外邊候著,走吧,去右場。”
郭霍雖也習君子六藝,但畢竟是個文官。這一夜折騰下來,半條命都沒了。腳下似無根浮萍,踉蹌了幾步,扶著門對著半升起的日頭,只感覺兩眼發花,腦袋昏昏沉沉。而屋外的赫連雲天卻是跟沒事人一樣,一身鐵甲,如塔一般。
心中便連連搖手,比不得比不得!
眾人等著張宏方便回來,便在李宏毅的帶領下,出了左場去往右場。昨日聽說趙相要到右場視察,這一夜右場是沒得安生。趙正人到時,還有人用笤帚仔細地掃平那入場的道路。
眾人踱著馬步,一入轅門便見這右場比之左場要大上許多。空曠地如同校場一般。除庫房外,這到處都是箭剁、軍器、豎靶,還有云梯、攻城車、鼓、號、鑼、帳、車等等等等,凡是與行軍打仗有關的裝備,此處應有盡有。
只是眼下它們被草草地收攏在了一處,一眼望去,堆得如同一片剛剛打掃完的戰場。擺的倒是整齊,只是各類各型不一,外行人看起來仍舊凌亂不堪。
郭霍拾起一根兒臂粗細的弩失,正自暗暗驚歎若在戰場上被這弩射中,不知是何後果。卻聽趙正吩咐:“成達,你跟著李員外去調閱軍資臺賬罷,我這四處轉轉。”
“是!”
這右場的臺賬自然是這些軍資的數量、尺寸、制式。郭霍對於這等資料,乃外行中的外行。心道趙正讓他調閱這些卷宗,不過也就走個過場。想來也是昨夜查伏火雷桉時查到了不該查到的東西,今日便隨便看看,大概一會隨便轉轉就能打道回府了。
於是心中暗喜,跟著李宏毅便去了。
裡邊呈放的資料太多,甲、弩、弓、車、帳、梯,擺了滿滿一屋子。郭霍心想總不能全部看,便隨手翻了幾本關於弓弩甲胃的臺賬資料。這一翻不要緊,直把郭霍震驚地不行。他原是不知道,光是弩,大唐軍隊用的便有七種。其中射程最遠的是伏遠弩和絞車弩,而絞車弩所用弩失十一斤四兩,長六尺四寸,可射三百步。
普通軍士所用單木手弩、臂張重弩也各有千秋,其尺寸也是繁雜不已。要制定這些標準,諸如單兵重弩使用弩失三兩八錢,一尺三寸,射二百步,穿一分甲,這力道需要反覆試驗弩臂材質、厚度、工藝,以到達上述殺傷標準。而為了達到這些標準,所指定的制式、弩臂材料、尺寸、弩弦、弩機等等,這又需要多少人研究多少個日日夜夜。
郭霍一時看得有些入迷,全然忘了外邊趙正還在閒逛。
只不過有些東西關於材料學、力學原理,都是工匠大拿們的技術結晶,實在太過深奧。郭霍由淺入深,卻始終還是看不懂,於是嘆了口氣,轉身拿起了甲胃資料。
這甲胃中,新朝屬西北玄甲軍鐵甲最為厚實。札甲甲片厚一分一厘,不算兜鍪,全重五十二斤,若算上,便要直奔七十斤而去。穿上它們,當真如鐵人一般。
郭霍心中暗道,難怪赫連雲天跟個塔一般。這任誰穿上,都是輕易撼動不得的。這玄甲軍作戰,往那焉耆大馬上一跨,不消衝鋒,只戴著面甲杵在那,對面的蕃狗怕是都要尿褲子。
誒,還有馬甲。
郭霍心想這馬甲多重?算上人和甲,還有兵刃,這雍涼的焉耆馬到底能馱著多少斤的分量,還能一口氣奔襲數十里?郭霍心中好奇,剛想再調閱焉耆馬甲的資料時,忽然心中一激靈,伸向卷宗的手停了下來。
這隨手可取的資料,對於西北邊軍來說,可能就等同於命門啊!這若是洩露出去了,算不算大事?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看了。
郭霍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就這簡陋的卷宗檔桉一架一架,滿滿當當,那可都如伏火雷一般,是大唐的絕密。
“郭員外……”
李宏毅見郭霍一時間晃了神,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便出聲問道:“可是有何不妥?”
郭霍連忙搖頭,“無甚!我只是一時想起了一些小事。李員外,此處存放檔桉,可還穩妥?”
李宏毅道:“此處檔桉,自然有專人看管。外邊亦有軍士巡護。右場固若金湯,郭員外還請放心則個!”
“行!這許多我也看不過來,便就隨便看看吧。”郭霍決定不再細看,只看數量。隔壁便是兵甲庫,各軍送檢的兵甲都存放在那,開啟庫房郭霍走馬觀花看過一眼,便就點了點頭,向趙正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