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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吃過苦頭了,涼王殿下為了開軍餉,甚至賣掉了自己的田產和農戶。這麼一來,各地的稅收變相地就要大規模地補貼軍用,所入京師的錢糧就要大打折扣,不算充盈的國庫少了進項,一旦需要賑災、支邊,就捉襟見肘。
而且變革軍制,需要兵部的密切配合。兵部要出臺一系列的法度、規範、軍制軍種、軍隊規模等適用律法。還要選調一大批專職的武將應付軍制變革所帶來的的變化。但趙正新官上任,說句不好聽的,兵部的門都沒有摸清往哪個方向開,鄭西元就突然來這一手,的確也讓聖人有些猶豫不定。
但趙正覺得,聖上還是沒有考慮到最大的壞處。那就是擁兵自重,割據一方的局面。若是他考慮到了這個層面,怕是看都不會看,直接就否了,哪裡還輪得到問他趙元良。
只是如今如果向聖人據實而言、稟明利害的話,也不是恰當時機。一來趙正的根基不穩,朝中無人支援。若公開與鄭西元面對面博弈,難以得到朝臣支援。到時候不但要陷入無休止的口水爭吵當中,還要被鄭西元明確針對。他現在越來越覺得鄭西元與康陸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而康陸在朝中,他的人緣可比趙正要好不少。就渠國公給出的那份名單,連內宮中,也有他的內應。
康陸想要起兵,那他手中就要有絕對制勝的力量。而新的軍制,便如老虎身上的翅膀。若是趙正在朝議中明確反對,怕是連聖人都彈壓不住朝臣的瘋狂進攻。
既然阻止它發生的過程充滿了荊棘以及不確定性,那倒不如做好準備,等著他發生就是。渠國公讓他編練長安新軍這事,原本是絕無可能的。京畿又不似河隴,京畿府軍又不打仗,趙正就算是兵部尚書,他也沒有練兵的藉口,若一邊極力反對募兵制,另一邊又強行推進新軍編練,此等首鼠兩端的政治伎倆,必遭鄭西元為首的朝臣瘋狂反咬,反倒不妙。可若是藉著這次軍制變革來渾水摸魚,誰能說不是一個機會?
反正如今營州也還未在明面上全面開始徵募軍隊,大家多多少少還處在一條起跑線上,至於誰更勝一籌,不如交給時間去決定。
“這事……”趙正面露猶豫,想了想,對高隆盛道:“茲事體大的,我總不能在臥榻之上就輕易給聖人出謀劃策。鄭相的軍制新篇我還未曾看過,不如再給個十天半個月,待我傷好一些?”
“哎呀,趙相啊!”高隆盛一頭冷汗,“此事迫在眉睫,朝中議論紛紛。聖人雖貴為天子,也得看相閣與諫院臉色。若是久而不決,多少引起朝中反彈。既然趙相想看,那我便請旨將鄭相的上書拿到良淄來!”
趙正連忙搖頭,“萬萬不可,此乃犯忌之事。高內侍莫要慫恿聖人違規。此等大事,未上朝堂議定,便就是朝中機密。左右我與鄭相關係甚好,這事我差人去問問鄭相,明日定給聖人答覆!”
“明日就是朝會了!鄭相定是要再三上書。聖人原本搖擺,趙相若沒有個明確的答覆,這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
趙正“嘖”了一聲,“怎地聽高內侍的語氣,是不太看好鄭相的軍制表?高內侍,你這是替聖人問話,還是自己想來問某一個明白?”
“都有!”高隆盛直言不諱,確定左右無人,便附耳道:“趙相難道不知,這新的軍制一旦出爐,最受益的是誰?”
趙正揣著明白裝湖塗,“是誰?”
高隆盛伸出一隻手,指向了東邊,臉色微變一字一頓道:“東邊!營州!”
趙正身體微仰,認真地看著高隆盛。這其中關鍵有人洞悉不算什麼,可洞悉此事之人,卻是宮內的一個太監首領。他都能看透的本質,聖人難道還不明白?
高隆盛搖頭,說道:“此事雜家原本就不該多嘴。可眼下,鄭相是未曾領兵打過仗的。營州那人,又是聖人的養子。雜家知道,此言一出,必定惹禍上身。可雜家一直以為,趙相該是懂得權衡利弊的,也深知軍權之事,乃動搖國本之大事。若是趙相都不出面阻攔,此事……後患無窮!”
說著,高隆盛突然跪了下來,“趙相!雜家說句犯上的話。聖人雖然仁慈,但對子嗣溺愛。營州又處偏遠,一旦那人起了歹心,潼關以東何以為保?到那時,聖人必定悔恨交加,他那身子,本就孱弱,再有此等打擊,恐是撐不下去了!雜家不求別的,只求鄭相顧著國家大體,稟明利害。雜家願替趙相研磨,若是趙相答應,便是做牛做馬,雜家心甘情願!”
“高內侍!”趙正深受感動,得此忠僕,聖人幸甚。但趙正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時最不能動的,便就是鄭西元這新軍制。鄭西元上臺,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