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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趙德友的幾個太監見他那狼狽的模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林小五不敢往這邊來,在打罵聲和嘲笑聲中悄悄地望了一眼趙正的藏身之處,而後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也似地望深宮中去了。
趙正從陰暗中踱步出來,望著那幾個打人的奴才揚長而去,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過了前邊的寬儀門,便是前殿。
巍峨的宮宇矗立在視線當中,飛簷上鏤凋的盤龍張牙舞爪,鋒利的銳爪盤握著木珠。趙正端望了良久,隨後擺了擺袖袍,又回頭看了看一牆之隔的深宮,心中暗道,手中事情太多,有些人終將要對不住了!
赫連雲天帶著人守在恭禮門外,見趙正出宮時臉色不太好,便遞來一塊西瓜,道:“侯爺吃塊瓜解解渴吧!”
“不吃!”趙正翻身上馬,甩了一馬鞭,那馬跑了兩步,永春門邊的監門衛便高聲道:“上護軍不可策馬!”
趙正罵了一聲“晦氣!”便勒住馬韁緩了下來,赫連雲天幾口啃完了手裡的瓜,騎著馬追了上來,一邊抹嘴一邊道:“侯爺這是怎麼了!莫說宮中了,長安城大街上都不能策馬。”
趙正一聲不吭,出了宮城往城南而去,路過永安坊時,恰好見到盧玄從東坊內出來,他手裡抱著一摞冊子,正往馬車上爬,趙正牽了一把馬韁,踱步過去。
“上護軍?”
“整甚呢?”
“長安總領的財帛冊子,正準備送到良淄去呢!”
趙正呶了呶嘴,赫連雲天倒是十分給眼色,回頭便吩咐手下,“去將馬車趕了,回良淄候著!”
“喏!”幾個軍士上前護著,那車伕看了一眼盧玄,盧玄閉眼點點頭,示意讓他跟著走就是了。
趙正坐在馬背上,對盧玄道:“之妙,得空麼?帶我去喝一杯!”
盧玄笑了笑,“上護軍選了個好時候啊!蘭桂苑關張了,想去都沒酒了。”
“那便去長安酒樓,我記得那掌櫃的,也是之妙的朋友!那回去良淄,他還送了我一份厚禮。”
“不巧啊!”盧玄道:“上護軍也是看過了名冊的。長安酒樓,乃長安分領,已備總領不測的。”
“是嗎?”趙正捂了捂臉,嘴裡嘖了一聲,“那就隨便找個地方吧。”
盧玄點點頭,“上護軍若是不嫌棄,我便請你去長安縣喝吧。”
兩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趙正是因為林小五,盧玄是因為長安總領即將被取締。趙正來的也是時候,盧玄原本也想大醉一場,可是手頭還有簿冊需要交接,一時不能盡興。沒成想趙正送上門來了。
盧玄帶趙正去了長安縣的一間小酒坊。這處連店名都未曾有過的酒坊,是長安縣不良人常來光顧的場所,盧玄以前混跡市井的時候,便是這酒坊的常客。趙正自從從軍之後,就再也沒來過這等簡陋的場所,屋頂透著光,屋內幾張爛木桌子,桌上擺著幾隻破碗。
跛著一條腿的老闆也是長安縣的老兵,兩手都是舊傷,抱著一甕水酒,拖著一條傷腿,臉上卻笑得燦爛。
“盧侍郎可好長時間沒來了!”
“邢老爹身體還硬朗?”
“託盧侍郎的福啊!這把老骨頭還未曾散架!”
趙正見那渾濁的酒水自破了口的瓦甕中傾倒而出,灑落在面前的破碗裡,那邢老爹瞧了瞧,手裡哆嗦了一下,“這是哪位官家?”
“上……”盧玄剛想介紹,趙正打斷道:“邢老爹客氣了,什麼官家不官家,我只是穿了一身新衣裳。”
邢老爹笑了起來,“這郎君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小老兒再老,眼睛還沒瞎。這紫袍官服,可只有三品往上的官家才能穿的。郎君年紀輕輕,長得又是乾淨利落。莫不是哪家郡王親王,或者……或者是上護軍?”
“邢老爹好眼力啊!”趙正見瞞不過他,便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將座下的條凳扯了一半出來,拉著他一塊兒坐下:“我與盧侍郎是朋友,邢老爹莫要客氣,一塊喝酒可好?”
邢老爹捻著鬍鬚搖了搖頭,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可不成!光有酒沒有肉成何體統,上護軍且坐,鍋中羊肉正得!”
說罷,他便輕輕拍了拍趙正扶著他胳膊的手,吃力地站了起來,回到灶前操弄起肉食來。
“這是我發小的阿爺,他父子二人一塊上的戰場……”
盧玄的眼神裡盡是笑意,溫柔地很:“可惜,我那發小沒能回來!”
“在哪陣亡的?”
盧玄仍舊笑著,端起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