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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鄭西元的動作挺快。
趙正答應幫忙督糧,鄭西元便馬不停蹄地向興慶帝請旨。這事原本興慶帝老開心了,畢竟趙正這人他是越來越喜歡,救過自己的性命又不挾功邀賞,反而是給什麼不要什麼,清高地不行。可面談時又言辭懇切,好聽極了,不失真實,又考慮周全,比起那些每日八股只等大老頂包的朝臣們更令人歡喜。
可緊接著就感覺不對,林仲辭相後,尚書省只剩下個右僕射理事。而尚書省的右僕射,是渠國公王靖。趙正與渠國公之間的樑子滿朝皆知,如今鄭西元讓趙正入門下都省,直面渠國公,這事他是個隱患吶。
鄭西元道:“可戶部、兵部、工部與河隴戰事均有直接關係,尤其工部如今又由趙元良名義上都事。算起來,這原本就分屬尚書省內事務,如今不過是給他一個名分,卻也恰如其當。若是聖人覺得趙元良吃虧,不若便抬他一抬。這樣,渠國公也不便在公事上與趙元良多出計較,兩廂便平安無事了。”
興慶帝沉吟了一會,道:“趙元良原本就是從二品勳職,四品武職事。尚書省臺左右缺個左僕射,讓他屈右也不是不行。只是趙元良尚缺治理省部經驗,而且由武轉文又不能突然給個高位,朝中議事這廝又常年告假,當真也是怪他自己扶不起……可給得太低也不行,尤其在此關頭,難免讓邊軍將士寒心,當真難辦……”
鄭西元見興慶帝有些為難,跨出一步,低聲道:“陛下,臣倒是覺得有個位置趙元良正合宜,還請聖人定奪……”
趙正在後院練箭,一箭射出,五十步外的靶子應聲而倒。活動了一番筋骨,可總覺得昨夜宿醉之後,還是渾身不得勁。
“曲貢,備馬,隨我去河邊,看有沒有兔子打打牙祭!”
曲貢瞟了他一眼,“你眼下這步伐,別說打兔子,兔子在你面前你都看不真切。”
“元良這身體軟綿綿的,開六鬥弓都嫌吃力,逞的什麼能!”達念端著醋湯給他,趙正喝了一口,齜牙咧嘴地皺眉不已,“阿比呢?”
曲貢道:“去兵部領牌,今日就回安西。他起得早,走時侯爺睡在後院還未清醒。”
趙正瞄了一眼達念,見達念臉色如常,便壯著膽子道:“昨夜確實喝多了,睡在哪我都不記得了。”
達念笑笑,挺著肚子道:“元良說這些是做什麼,松女又沒說什麼。王娘子與高娘子知道分寸,
元良也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還是娘子知道我。”趙正貼上前去,親了達念一口,達念躲避不便,臉色驀地就紅了。正尷尬間,卻聽前院月兒慌慌張張地跑了來,一邊跑一邊道:“主家,聖旨到了。”
……
趙正大概知道是鄭西元當了真,為他去請了旨。曲貢告退回避,達念因身子有礙,也不宜聽訓領旨。於是便由嫦兒扶著去了高雲婷與王巧巧的住處暫避。趙正一人到了前院,卻見院外一行金吾衛,趙金玉身著朝服,手端一冊竹簡,竟是親自傳旨。
趙正一眼便看出這聖旨的不凡,這些年他也領過不少聖旨了,有抄在布絹上的,有抄在黃絹上的,有抄在羊皮紙上的。像這般鐫刻在竹簡上的,倒是第一回。
他看了一眼趙金玉,趙金玉呶了呶嘴,高聲宣道:“制書下,上護軍安西都護蒼宣縣侯趙正趙元良領職,其餘無關無礙者回避!”
趙正將他領入正廳,趙金玉使了個眼色,“沒人吧?”
“沒,都回避了!”趙正道。
趙金玉點點頭,將門帶了起來,道:“制書我就不念了,我這一路快馬。快,元良,給口水喝!咱們長話短說。”
他將竹簡交給趙正,趙正兩手奉起,供於主桉上,隨後端起一碗自己喝了一口的涼茶遞了過去,趙金玉絲毫未有嫌棄,“咕冬咕冬”飲了個乾淨,抹了抹嘴道:“鄭相讓你入尚書去和渠國公面對面,此事元良是如何想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麼想?”趙正道:“昨日若不是你給我使眼色,這份差事我都不會答應。”
“怎地怪上我來了!”趙金玉道。
趙正便朝他眨眼睛,“你昨日便是如此向我使眼色!”
“行行行了!”趙金玉憋著笑,“我哪有你這般誇張!不過就是覺得這機會難得,元良要不就試試看吧。”
“還不是時候。”趙正緩緩搖頭,問道:“這竹簡上寫的什麼?”
“你莫要衝撞了!”趙金玉認真道:“只有三品以上大員的冊書,才用的是竹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