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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堂,直到了前廳。
廳中今日似乎有客,兩個別府家丁正在廳外候著。見了趙金玉,下人們連忙施禮。趙金玉學會了擺譜,看也沒看二人,徑直上了臺階,進門而去。
“阿爺!”
趙金玉對著主位上坐著的趙末拱手,卻聽一旁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世子相貌堂堂,安郡王眼光獨到啊!”
趙金玉側頭看去,只見客座上坐著一個年約四十,身著三品官袍之人。
“這是門下省鄭西元鄭侍中,金玉,喊鄭公。”趙末捻著鬍鬚,依舊是一身白色袍子,盤腿坐在桉邊,頭上插著一根樸素的玉簪。
鄭西元連忙擺手道:“別別別,在安郡王面前,我可不敢稱公!”
“鄭相!”趙金玉躬身行了大禮,坐著的鄭西元連忙點頭,“世子客氣了,你也別叫我鄭相。早年間在隴右,我可是安郡王帳下的司曹,你喊我一聲叔父,我都佔了安郡王的便宜。哈哈哈哈……”
“……”趙金玉看了看趙末,趙末不置可否,直顧低頭喝茶。
趙金玉清了清嗓子,重新拜禮:“鄭叔父!”
“誒,好好好!”鄭西元受了這一禮,從袖兜中掏出件物事,道:“來的匆忙,也未備上一份好禮,我這有一塊章,用的是上好的玉料凋琢打磨,還算是個好物件……”
說罷,便伸手遞了過來。
趙金玉不敢接,卻聽趙末道:“好你個鄭西元,老夫的便宜嘴上說著不敢,手上卻不慢啊!金玉啊,拿著吧,鄭公兩袖清風,能有塊章送你,他可老心疼了!”
“哈哈哈哈……”
鄭西元灑脫大笑,站起來把手裡的章直遞到了趙金玉的手邊,趙金玉見推脫不了,只好道了一聲謝,收下了章,交給了門邊的侍女。
“回頭尋一根上好的紅絲繩,串了掛於床前。”
“是,世子。”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章,退步而下。
“坐!”趙末指了指右手邊的胡凳,趙金玉不敢怠慢,端正地坐下。對面的鄭西元笑意盈盈地盯著趙金玉看了許久,臉上充滿了興趣。
“聽說是太原趙氏的旁支”
“正是!”趙末將平涼趙氏的情況與鄭西元說了,挑明瞭趙金玉的身份,還有平涼在涼州的作用。話語中絲毫沒有隱瞞趙金玉,直言涼州兵事,平涼至關重要。
鄭西元於是收起了笑容,說了今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情。算算時辰,聖人此時應該已是招了中書舍人,擬好了旨。便就如前日安郡王所言,此一行,趙正必執牛耳。
安郡王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端起茶碗,“左領軍衛之事,太子殿下等於折了一臂。”
“那南詔如何平息”
“自是兵部、禮部的職責。”趙末道:“林仲這個黃口小兒,涼王殿下已是示弱,他還想在涼州開刀。兵部要調趙正去劍南之事,你知道吧”
趙金玉吃了一驚,向安郡王投去了詢問的目光。趙末卻不理他,甩了甩袖袍,接著說道:“西北局勢原本錯綜複雜,林仲仗著西北地方與太子殿下甚密,想抽乾他身邊親近之人,架空涼王。我回長安,就是賣他這個臉面。可他置西北局勢於不顧,還再想抽調趙正,這就不僅是在打涼王的臉,也是在打他自己的臉……既然他要撕破臉皮,我豈能坐以待斃他想抽走趙正,想往安西安插徐王,算盤子撥得倒是勤快……”
鄭西元呵呵呵地笑,“論撥算盤,林首輔還是差安郡王你一截啊!抽調趙正的奏章都還沒寫成,就被安郡王在南詔將了一軍。”
“哎,此事不說了!上不得什麼檯面,來,喝茶!”趙末擺擺手,向趙金玉呶了呶嘴。趙金玉聰慧,當下便就端起茶碗,向鄭西元敬去……
鄭西元在王府呆了大半個時辰,走的時候,趙金玉送到了王府門口。
鄭西元臉上帶著笑,似乎有話要說,待上了馬車,終於忍不住了。
“世子今年十九”
“回叔父,下月初五,滿十九。”
“甚好,甚好!”鄭西元點點頭,忽然嘖了一聲:“可成親了”
趙金玉聞言臉一紅,“尚未。”
“甚好,甚好!”鄭西元又連說兩個甚好,鑽進了馬車。
車伕朝趙金玉拱了拱手,一勒馬疆,兩匹牽馬踱步了起來。鄭西元掀開車簾,朝立在車外行禮的趙金玉擺了擺手,“金玉啊,回頭與安郡王說一聲,我過幾日再來。”
“是!”趙金玉心裡打鼓,總覺得鄭西元的臉上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