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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雙方劍拔弩張,莫都偷偷地遞來了一個詢問的眼神,趙正輕輕地呶了呶嘴,示意他趕緊表個態,不要入戲太深。
莫都也認得清眼下的形勢,“當”一聲丟掉了手裡的長刀,長躬到地:“汗叔,是莫都錯了!莫都不該不問青紅皂白,釀成此等惡果,莫都萬死難辭。”
“你萬死?你萬死能救回龜茲的回鶻勇士麼?”人群哄地一聲爆發了開來,有人便往右武衛身上撞去,但礙於雪亮的長刀和槍尖,不能進營半步。
巴特止住了淚水,朝趙正施了一禮,“天使見笑了!”
“不敢不敢!”趙正連忙恭敬地還禮。
巴特又看了一眼莫都,“黠嘎斯千里迢迢,自阿爾泰前來助陣,原本拳拳之心,我又怎能多加怪罪!”
莫都連忙道:“汗叔大義,莫都慚愧!”
巴特心裡實際氣急,恨不能當場便將莫都拿下,在關前斬首示眾。可他身邊站著的是趙正,是大唐的天使。就算心中有氣,他也不能明著發。如今軍心已被調動,就算趙正身份高貴,他在關城軍的心目中已經沒了地位。他與莫都狼狽為奸,不過是仗著莫都帶來的五百黠嘎斯戰士。若是借題發揮,把這些不安定的因素清除掉,也不是一件壞事。
於是巴特話鋒一轉,道:“鐵門關乃天險要地,我尚有四千守軍,據險而守,約茹不足為懼!黠嘎斯,還是該回哪,回哪吧!”
莫都一時語塞,他看了看趙正,又看了看巴特,“汗叔不過是生莫都的氣,莫都可以走,可黠嘎斯的戰士也是草原上的雄鷹。他們驍勇,汗叔不若留下他們,莫都保證,他們定以汗叔唯首是瞻,誰敢跳狼,汗叔盡斬便……”
“我讓你走!”巴特高聲喝斷,鼻涕眼淚甩了一地,“帶著你的人,滾!滾得越遠越好!”
“汗叔!莫動氣!”趙正連忙扶著巴特,轉頭對莫都道:“讓你走,你便走就是!哪有那麼多的廢話!回去的路上,還盼你黠嘎斯好好地反思,這戰局若是有了惡化,大唐定不饒你!”
莫都一臉晦氣,朝趙正行禮,“天使說什麼,便是什麼罷!”
身邊黠嘎斯的武士聞言也是義憤填膺,明明殺的是蕃狗,就算殺得是急切了些,可這唐使也不應該如此說話。黠嘎斯遠處阿爾泰,遠離安西之地,只不過因與大唐共祖,才想著舉全國之力保大唐安西太平。怎地如今便就成了累贅?
這唐使還趾高氣昂,說莫都王子的話都是廢話?
這能忍?
若是眼神能殺人,趙正此時已是被關城軍和黠嘎斯人射成了篩子。莫都到底年輕氣盛,拾起刀具,便懟著營外關城軍那惡狠狠的眼神,硬是擠出了一條路去。
趙正見莫都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后,心中暗自搖了搖頭。這好人難做,壞人更難做。一次得罪兩幫人,還真是自掘墳墓。為了拖延時間,他直接把黠嘎斯賣得乾乾淨淨,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如今只能盼著上游大營抓緊修繕,否則這局面真的很難再有轉圜。
巴特見趙正連黠嘎斯也得罪了,又見趙正的臉上佈滿陰鬱,心中不由暗喜,眼下關前大營外的黠嘎斯人一撤,趙正手中就只剩下了營中五十名右武衛。佔據了軍心士氣的四千人,對上這五十人,還不手到擒來!
這約茹使臣死得也好,讓關城軍上下同仇敵愾,讓約茹人對趙正又恨上了三分。趙正啊趙正,不是我要算計你,是你自己給自己挖了坑,那便就請你往下跳吧。
“汗叔!”趙正扶著巴特,聲音輕細,“回鶻在安西力戰不退十餘年,是大唐對不起你們。眼下龜茲困局難解,既是要談,那便煩勞汗叔再請一次吧。我定不阻撓!大唐也絕不怪罪!”
巴特抬頭,看向了趙正,只見他一臉認真誠懇的模樣,又不似說謊,“此話當真?”
“當真!”趙正鄭重地點頭,“某奉皇明而來,全權處置安西軍事。可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安西如今的局面,已是打不下去了,不談,出路又在何處?”
“難得天使體恤!既是如此,那我便再派人聯絡!”巴特方才還在想如何再引出這和談的話題,不至於太過突兀。沒想到臨到瞌睡時,趙正送上來一隻柔軟的枕頭,當即心花怒放。
趙正卻道:“汗叔派人去請約茹使者時,也可附上我的姓名。”
“此話怎講?”
“既然要談,我大唐怎能不在。”趙正把話擺在了明面上,“安西不光有回鶻的子民,還有大唐的子民。還有我碎葉四千安西軍。回鶻北退,碎葉便是孤城,還要面對西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