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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哪裡傳了過來,“可敦別動,小心傷口。”
乞力柔然低頭望去,趙正在水坑裡露著腦袋,看了過來。
“你在作甚?”
“燒水煮些熱的。”趙正從坑頂取了些柴火,丟進了灶膛:“趁太陽還不大,一會吃了煮肉乾,我們就得上路。可不知外面情形如何,約茹人撤沒撤。若不然我先去探路?”
乞力柔然小心地坐了起來,看趙正忙活,“將軍帶我一起走,不要把我留在這兒。”
趙正看了過來,乞力柔然的視線卻也不避,兩人眼神交錯。
昨日情勢危急,趙正還未細細看過這婦人的模樣,乞力柔然也只是在火光下輕輕一瞥,只覺得這漢人長得俊俏。此時再看,卻見趙正那柳眉鳳目之中,透著一股與相貌不符的從容、淡定還有堅決。臉上雖然有些髒汙,還沾了些細沙,但遮不住稜角下的一絲果決、淡淡的冷傲。
可他明明不是一個孤傲之人,舉手投足間無不給人以三春般的溫暖。乞力柔然心生喜歡,便讚道:“沒想到將軍生得如此俊俏……”
“過譽了!”趙正低下了頭,從“鍋裡”取出煮透的肉乾,遞了過去,“可敦絕世,容顏清麗。我等凡夫俗子,豈擔得起可敦的誇讚。”
乞力柔然用絹帕包著那肉乾,小心地撕開,佈滿了灰與沙土的臉上卻微笑了起來,“你怕什麼,你是大唐的將軍,我是回鶻的可敦。什麼擔不擔得起,長得好看還不能說了麼?”
趙正側臉,心道你話還挺多,想來是傷口不打緊了!須知那箭再射偏幾分,射斷了股動脈,你此時怕已是屍體一具了。
這一晚的歇息,讓乞力柔然的臉上也紅潤了不少,見趙正那眼神玩味,便“吃吃”地笑了出來:“我可不常誇讚別人,尤其是大唐人。”
“可敦與大唐有過節?”趙正埋頭撕扯著肉乾,感覺乞力柔然投在他臉上的目光忽然變的有些冰冷。於是抬頭看去,那婦人卻真是收起了方才的笑容,眉眼間變得狠厲。不由暗道還真有過節?
難不成是因為趙瑤林?
想想也是,如乞力柔然這般地位,但凡有些主張的,都不會容許別國往自己身邊安插個政治情敵,而且還不能推脫。
趙正忽然想起了王渠讓來。
來安西前,王渠讓專門找趙正說過這個回鶻可敦乞力柔然。說其人深受阿史那託的喜愛,但為人極其狠毒。說是興慶元年,回鶻大軍兵出鐵門關抵禦約茹,阿史那率軍離開前夜,宴請眾將,結果帳下侍女不小心碰倒了他的琉璃酒杯。阿史那託都未曾說什麼,可乞力柔然竟是將那侍女生生地曬死,然後命人撕成了肉乾,餵了草原上的狼群。
這故事當時趙正並未放在心上,源於那時他也未見過這可敦長的什麼模樣。只道趙瑤林畢竟是大唐公主,就算乞力柔然再怎麼狠毒,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使壞。
也就權且當做了故事來聽。
可此時此刻,面前這婦人,生得一副傾國容顏,就在方才說話間也溫柔得體,與王渠讓嘴裡說的那般狠毒人設完全是九不搭八。也就說起大唐來,她才有了些不同的表情。
但站在旁人的角度來說,也不是不能理解。
爭風吃醋這種事,自古皆有,不必放在心上。
“行了!”趙正一邊想著事,一邊吃完了肉乾,轉頭見乞力柔然也吃了個七七八八,便道:“可敦,我扶你上馬!”
“可我這傷口……”乞力柔然卻看著腿上幫著的紅色布條,抬頭道:“如何騎馬?”
趙正一看也是,她的傷口在右腿靠內側,騎在馬上難免摩擦。心中暗道總不能像昨日那般,讓她坐在自己懷裡。正自躊躇間,乞力柔然忽然伸出雙手,抬頭看著他。
“將軍,抱我。”
……
趙吉利尋了趙正一夜。
約茹騎兵昨日追了三十餘里,眼看不過七八十里外就是鐵門關,再追就有可能會遇見回鶻巡哨,那時一旦引來回鶻大隊人馬,這幾十人便就跑不脫了。於是在丟下了幾十具屍體之後,約茹人帶上了他們死去的小千總,趁夜轉進,又消失在了茫茫的戈壁之中。
眾人甩脫了追兵,自四面八方匯攏之時,已是半夜了。罕拿馱著呼倫臺的屍體,情緒十分低落。朗多秦的手臂被約茹人的鐵骨朵砸得連披膊都套不上了,腫得不能動彈,若不是肌肉堅實,怕是臂骨都斷了。
而對於趙正來說,呼倫臺戰死,朗多秦也負了傷,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至於再一次丟了趙正的胡三大,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