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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沒幹完,與郎中們交接了傷者之後,便自回去處置。
王渠讓去見了開樂公主,眾人一道用過了朝食。
趙瑤林此時已恢復了公主的威儀,身邊太監侍女穿梭不息。趙正不太受得了這般架勢,端著粥碗想另尋個陰涼之處蹲著喝,卻被趙瑤林喊住了。
“兄長慢走。”趙瑤林道:“兄長不喜奴婢在旁伺候,喝退便是。”
“公主言重了!”趙正道:“奴婢是伺候公主的,又不是伺候臣的,臣又怎敢越俎代庖。只是此處人多,臣這人又怕熱,就想找個清靜的地方。”
趙瑤林不語,揮了揮手,侍女太監們們連忙告退。偌大的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趙瑤林伸手輕輕拍了拍桌桉,“如今人少了,兄長肯坐下吃吧”
趙正沒法,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桉邊,低頭喝了兩口粥,卻覺得對面王渠讓在打量自己,抬起頭,王渠讓的眼神玩味地很,那意思是在問:“公主何以喊你叫作兄長”
趙正沒有理會,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大約就是大傢伙一塊搭夥過日子,雖然只有幾個月時間,可仗著這聲“兄長”,他趙正帶起隊伍來,也更加地順遂。
王渠讓看了看趙正,又看了看趙瑤林,心裡暗道這事要是傳回長安,御史臺的參本怕是要堆滿陛下的書桌。正好趙瑤林也看了過來,與王渠讓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趙瑤林笑了笑,道:“王長史曾是御史大夫”
王渠讓暗暗吃了一驚,莫不是方才所想,已被這開樂公主知曉,於是便放下碗快,恭敬道:“回公主,臣下在御史臺供職了三年。”
趙瑤林“嗯”了一聲,“那王長史定是參了不少人吧”
“倒也不是!”王渠讓道:“御史臺考核官員政績、人品、官風,有朝堂、地方不察之處,御史臺得報調查,必是要成文上表,說是參本,實則乃本職所在,不得已而為之。”
“汝州刺史何衝自景中年起,便就養私兵四百,王長史參否”
王渠讓連忙搖頭,“聞所未聞!”
“江州府松江縣縣令劉四郎前歲殺妻,王長史參否”
“此事……”王渠讓分明感受到了趙瑤林話裡的鋒銳,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看向了趙正。
趙正也停下了吃食,“嘖”了一聲,笑道:“公主,御史臺體雖然察百官,可又不是明眼青天,哪裡能事事都知況且他早就是涼王長史了,此時問御史臺的事,不合適。”
趙瑤林不說話,輕輕地夾起一片醬菜,掩著口放進了嘴裡,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倒是把趙正和王渠讓晾在了當場,尷尬不已。
王渠讓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開樂公主這是在告訴他,什麼事該管,什麼事不該管,心裡要有數。只是這多少有些大水衝了龍王廟的感覺,涼州都督府與趙正,穿的是同一條褲子,反倒是她趙瑤林,來自淮西王府,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草草地用完了朝食,王渠讓心裡不是滋味,起身告退。趙正追了出去,拉住他,道:“王長史這是被人懟急了”
王渠讓搖頭,“也不是懟急了,就是感覺開樂公主她在和涼王示威。”
趙正呵呵笑了起來,“小姑娘而已,性格是驕橫了一些,可你也忒矯情了。”
王渠讓正色道:“元良慎言。公主年紀雖小,可品秩在前。”
趙正無奈,嘆氣道:“你我之間說話,與旁人品秩何礙王長史莫不是中了她這挑撥離間的拙劣伎倆”
“你也知道挑撥離間啊”王渠讓壓著聲音道:“你既是知道開樂公主的小手段,何以與沛郡王如此親近開樂公主嫁予回鶻汗庭,那便是做了沛郡王與回鶻人的橋樑。可沛郡王離安西遠,不足為慮。但如今你摻一腳進去,是嫌朝堂不忌諱我涼州與回鶻人苟且”
“哪裡想得了這般遠!”趙正心說這不是莫名其妙麼,開樂公主嫁給阿史那託,就因為她叫了一聲兄長,所以朝堂就要猜忌涼州和回鶻人勾結
“不是涼州,是你趙正!”王渠讓恨鐵不成鋼,道:“這般外戚,旁人躲都躲不急,你倒好,送個親,把自己送成了回鶻人的大舅子!日後你在安西行事,但凡有個差錯,朝廷不把你平涼給掀了”
趙正一時語塞,這其中彎彎繞繞,防不勝防,他一個官場菜雞,哪裡懂得如此之多。此時聽王渠讓點提,頓時如醍醐灌頂,他在安西要待數年之久,若是揹著這“兄長”之名,怕真的是一個不小的暗坑。
趙瑤林這女子,看似文文弱弱,實則心思極為玲瓏。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