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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安西,你置趙元良與何地?他不過只是赴京述職,還未正式卸任。安西都護府留用都護趙吉利,也是趙元良的族中兄弟。你等只顧口舌之快,全然不顧安西今日之局面,一旦回鶻汗庭因此謠言而介懷,你又置安西都護府於何地?”
“這話又不是我傳出來了!”那說話之人登時慌了,“我也只不過是聽了坊間的傳聞,說出來讓大家自行判斷罷了。怎就將安西大局安插在我頭上了!”
“那也不能胡說!”那年輕人一把擠開了他,轉頭對眾人道:“今日是中和節詩會,原本諸位齊聚括鳳台,也是一年一度勸農勸桑、集會抒情的好日子。像這等涉及朝堂大員的無稽之談,還是別說了。”
人群頓時不樂意了,有人高聲問道:“臺上那郎君,你又是何人?”
那年輕人拱了拱手,“在下平涼趙端趙平昱!乃是趙元良之族弟!”
“平涼趙氏?”知道內幕的頓時安靜了下來,平涼趙氏在長安不一定是最出名的,但出名的都有背景,比如安國公趙平良。安郡王當年從平涼帶回來了十餘名男女童,如今這些人,已在長安閨蜜圈、國子監裡嶄露頭角。就面前這趙端趙平昱,不過區區十四歲,已是不可多得的才子,所作詩文在坊間也多有流傳。
他們中最出名的當屬安陽縣主趙琳兒,因長相甜美,嘴巧心靈,深得肆公主的喜愛,她在長安的姐妹圈,能涵蓋整個文武朝堂。便是太子殿下膝下愛女朝陽郡主,也都是趙琳兒的閨蜜。
香積寺的大師傅見人群擁堵,便上前勸散,“諸位郎君、娘子。香積寺今日香客眾多,還請諸位莫要堆堵……”
人群見平涼趙氏已有人出頭澄清謠言,此時再湊熱鬧,難免要被人把臉打腫。左右不過是聽故事,此時故事已然說完,其中後續等有閒時,三五個好友喝酒聊天,也未嘗不能繼續。於是便就要做鳥獸散,等詩會開場。
卻忽然聽有人高喊一聲,“涼王殿下來了!”
於是眾人紛紛側目,只見括鳳台下數輛馬車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停在了臺下。護衛車駕的龍武軍眾軍士開道,涼王趙碩儀冠華服,自車上下來,一邊向上,一邊向眾人招手。
慫娃也從臺上下來,重新擠進了人群中,在角落裡,找到了一直在等趙正的琳兒。
“兄長到了嗎?我那看到的盡是人,不真切。”
琳兒撇著嘴,搖頭,“他昨日與我說過會來的,可今日禮部的人來得晚,他須等在莊上。”
兩人一齊看向了高處的觀會臺,那上邊太子、公主還有徐王都已經到了,甚至連營州都督琅琊侯康陸也在悠閒地喝茶,此時涼王殿下也來了,趙正再不到,就不太恭敬了。
“要不你先上去吧?讓公主等久了也不好。”慫娃道:“我與林娃他們在這等著兄長。”
“無妨,我與公主說過了。”趙琳兒道:“只是這些人,當真是口無遮攔,我都聽不下去了。若不是兄長你在,我都想自己上去與他們辯駁。”
慫娃便笑,“你是何等身份,怎能親自出馬?這些人,多是市井之人。所聞所見,略有侷限。還九尺大漢,身材魁梧。元良兄長若是知道他這形象已深入人心,不知該作何表情……”
趙琳兒掩嘴,咯咯咯地輕笑,“都說長安多美眷,元良哥哥一現身,怕是多美的美眷,都要黯然失色……”
卻聽一聲鑼響,詩會馬上開始,括鳳台上多了個鄭西元……
長安的詩會有許多,官辦民辦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得有三百六十場。大唐以詩賦入仕,巔峰時一年入籍好詩千餘首。文人墨客互相評價,也多以詩詞度之。但景中大亂,人才凋零,詩詞歌賦之作驟減,墨客不常在,好詩不常有。雖然興慶年間天下打定,詩賦重新興起。但眾人水平如何,就見仁見智了。
尤其還是中和節,這等勸農勸桑的詩會,大抵也都是在田間地頭,對於長安城的公子郎君來說,也難有作為。
鄭西元作為主判,一連收到了上百首詩,五言七言都有,但這些詩要麼詠月,要麼頌花,再麼就是曖昧,與莊稼地是一線不連。
皺眉不已。
唱詩班琵琶、琴、瑟、鼓,鼓樂齊鳴。樂坊舞娘隨著那和著詩詞的月音翩翩起舞,吟詩的樂伶在那括鳳台上嗚嗚咽咽。
“河東王勝王子冉,一首《夜探潼水》
臨江仙台雲遮月,
倚瀾碧玉袖藏花……”
“渭南郭進郭純林,再來一首《憐卿》。
……
三更露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