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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吉利的面前。趙吉利一時失望,卻也只能勉強接受,端著碗咕咚咕咚地喝完,道:“大舅哥仍舊看我不起,不過我有就是時間,只要我人沒死,總有一日要回來娶走曲娜的。而大舅哥你,聽聞在軍中也是騎術好手,眼下都護府用人緊缺,元良也急需大舅哥這般人才,也不須你上陣殺敵,只盼能訓練民軍,保龜茲平安。”
阿比笑笑,沒說話。趙吉利碰了個軟釘子,照以往的脾氣,早該發怒,只是眼下不能得罪與他,只好悻悻甩手,嘆了一聲氣。
唐軍的戰甲制式材質要求遠比約茹人的精良,加之龜茲鐵礦純度極高,又有大唐工匠幫襯,鍛打出來的甲片也比一般軍甲質量更要上乘,那四五十斤的鐵甲往身上一披,整個新裡的空地上,一眼望去,已是一片星光耀眼的玄色。
約茹人起初很興奮,他們與安西軍作戰,吃了不少軍甲不濟的苦頭,沒想到這一轉眼,他們此時此刻,卻已經穿著安西軍的戰甲,一時間有些高興,打了這麼些年仗,總算能穿上一領刀槍不入的適體鐵甲,但他們又忽然茫然,抬頭看著那戰旗上的烈焰獅子馬上還有個唐字,低頭一看,周遭熟稔的同伴卻已經穿戴整齊,活脫脫便是戰場上那讓人頭疼的安西鐵軍。
若是他們再拿上拍刃,握上長槍,怕是下一刻,自己就得滿地亂爬,去找兵刃與他們廝殺。
這該如何自處啊?
方才還興奮的人群此時不知不覺地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面前的同伴,眼神裡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怎地?甲不好?”趙吉利高聲問道。
一個漢子走上前來,道:“不是甲不好,是大家都想起了約茹。想家了……若是我們在吐火羅對上了象雄,該說我們是約茹軍人,還是大唐軍人?”
“屁話!”趙吉利嗤了一聲,道:“什麼約茹象雄!你們住在安西,活在安西,你們是安西軍人!誰要染指安西,便就是你們的敵人。若是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那便脫下軍甲,回去種地吧!”
趙吉利說的明白,但人群仍舊沒有動靜,道理大家都懂,可是這身份,怎麼感覺就如此地彆扭?
卻見阿比站了出來,跳上了馬車,“聽我說兩句吧!”
眾人的目光移了過去,阿比道:“老實說,我也想家,我也想在那雪白的山峰和雲端下,與我的家人散放著牛羊,娶一個能幫著蓋木屋的松女,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可如今我們選擇留在安西,僅僅是因為大唐給錢給地麼?我看不是,是他們給了我們一個機會,能為了我們自己,守著我們的新家!”
他看著眾人,“我們祖祖輩輩,都在為了約茹打仗。如今輪到我們了,這仗還要打多久?一直要打下去麼?打到約茹沒了,我們才肯放下手裡的刀槍?並不是,我們早已經打完了數代人該打的仗。我不知道你們如何想,但我的想法很簡單,就留在這,娶個婆娘,種上幾畝地,無論是麥子,亦或是稻米。我不想再踏上戰場一步,但若是我抽中了入役籤,我便無論高山險阻,敵陣如林。我或許比你們想的明白,穿上哪身甲,守著的都是這身後的渠,還有渠邊的幾畝地……”
他端著碗,敬大家,“同袍一場,祝武運昌隆。你們且先去,若是不支,別忘了身後還有我們。路是大家一塊兒選的,發一聲吼,我約茹便是攜家帶口,也定遠赴蔥嶺,與你等並肩作戰!”
場上逐漸落針可聞,眾人冷下去的目光逐漸重新灼熱,阿比笑了笑,一口抽乾了碗裡的奶茶,隨即,將那空碗摔在了馬車下的沙地上:“莫要辱了我們的烈焰獅子馬!它不是某個茹本的私物,它是我們約茹人的圖騰。烈焰所過,寸草不留!”
車下頓時振臂高呼:“戰馬所向,無往不利!”
阿比跳下了馬車,走向了面露欣賞的趙吉利,“我明日便去龜茲。”
趙吉利眉飛色舞,“大舅哥是怎麼想通的?”
阿比搖搖頭,“軍本說笑了。我本就通透,何必要想?我等與安西共榮共辱,不關乎大唐,亦或是約茹。”
趙吉利聞言吃驚,不料在那高原雪域中,還有如此灑脫的勇桂,當下不由得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這貨怕是元良之後,最讓他欽佩的了。
約茹新軍原本不新,他們大多數都是久經沙場的百戰之師。趙正用他們,是為了及時填補碎葉的防線空當,以齊整的編制,讓蠢蠢欲動的大食安分一些。這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陽謀,為的就是爭取更多的時間,給安西一個喘息的機會。
但前線肯定會有一些摩擦,約茹新軍及時遞補,能很好地防止摩擦擴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