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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柔被拉回場景裡，見方信面容寬和，那雙深沉的眼底有著洞察人心的敏銳。
&esp;&esp;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對不起方總，我剛剛走神了。”
&esp;&esp;方信對她總是好脾氣，聞言只是笑笑，不但沒有責怪，還給她丟擲了一根繁茂的枝條。
&esp;&esp;“《方醉》劇目的導演跟我說你形象不錯，明天可以給你安排新的舞劇。”
&esp;&esp;念柔微微愣然，不確定地問：“我嗎？”
&esp;&esp;方信闔動了下眼瞼，無聲表達了肯定。
&esp;&esp;她神色微動，清澈的眼睛裡盛滿珠光：“謝謝方總。”她說。
&esp;&esp;方信揚起笑：“不是劇院的大戲，你不用有壓力，放開手腳做到最好就行。”
&esp;&esp;念柔重重點頭，下意識舉起杯，用淺薄的經驗，語無倫次地感謝他的賞識、給的機會，鄭重道：“方總，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保證！”
&esp;&esp;方信期待她認真的樣子，一個女孩努力拼搏的姿態會很漂亮，就像溫柔一樣。
&esp;&esp;他的目光像如有實質，徐徐投在她身上，柔和地撫慰：“好，我相信你。”
&esp;&esp;送她回去的時間還算早，念柔下車了。
&esp;&esp;方信跟著下來，看了眼還算僻靜的公寓：“這裡還住得慣嗎？”
&esp;&esp;念柔點頭：“住得慣的，環境也很好。”
&esp;&esp;經過一個多月，這裡已經被她佈置得很溫馨了，一人一間，她把它當自己勞累後休憩的港灣，充滿溫情。
&esp;&esp;方信見她容易滿足，便不再多問。
&esp;&esp;寂冷的夜，他又不想這麼快跟她分開，回到只有他一個人的地方去。
&esp;&esp;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esp;&esp;他還不能把她帶走。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氣，吐出沉沉濁息，望著她的目光裡有濃重的令人看不透的霧氣，他溫雅地紳士地放她走：“晚上涼，進去吧。”
&esp;&esp;念柔自然看不見那團厚厚的霧，她被喜悅衝昏了頭，從聽到能單獨做主要角色開始，就暈暈乎乎的。
&esp;&esp;“嗯，方總也早點休息。”
&esp;&esp;她轉身了，腳步輕快。
&esp;&esp;臨進門時，又轉頭，發現方信還在看她。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們雖然已經隔了好些距離，卻似乎仍互相牽連著。
&esp;&esp;方信正深情地注視她。
&esp;&esp;這個認知令她心頭驚了驚，快速地低下頭，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