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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封絳頓時正色：“祁二公子，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之前害你，是奉我主子的命令。不然，我早就守著我媳婦去了，何必過這刀口舔血的日子呢？”
&esp;&esp;祁禛之扯了扯嘴角：“少廢話了，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還有一件事情沒做。等你潛入敦王身邊後，記得給我來信。”
&esp;&esp;封絳一拱手：“放心。”
&esp;&esp;找敦王做什麼？
&esp;&esp;這是封絳為祁禛之想的唯一一條出路。
&esp;&esp;他是這樣說的：“自從大殿下巡邊突然失蹤，而後在哨城出現，主子就一直令我密切關注他的動向，就好像……”
&esp;&esp;“就好像謝青極知道他的大兒子會叛逃一樣。”祁禛之立刻接道。
&esp;&esp;封絳一笑：“聰明。”
&esp;&esp;祁禛之不由沉吟。
&esp;&esp;有十三羽心腹徘徊邊塞，謝懸怎會不知畢月烏早已在敦王授意下於四象營中隱匿生根？
&esp;&esp;他渴望亂世，渴望紛爭，而狼子野心的大皇子恰恰能助他一臂之力。
&esp;&esp;那麼，謝裴這麼做，到底有沒有謝懸在背後支援呢？
&esp;&esp;若有，謝懸給他許諾了什麼？
&esp;&esp;聰慧早熟如敦王，他難道真如之前封絳信口胡謅的那樣，會拋下榮華富貴，因賀蘭鐵錚拿生母阿央措要挾便輕易就範嗎？
&esp;&esp;未必。
&esp;&esp;果真，此時此刻，封絳笑呵呵道：“據我所知，在過去，敦王殿下雖野心勃勃，但謀求的依舊是大興皇帝之位。不過……自從千理進獻阿芙蘿，南越一戰讓國庫裡的雪花銀打了水漂後，那位大皇子似乎就有了別的圖謀。”
&esp;&esp;“此話怎講？”祁禛之誠懇問道。
&esp;&esp;封絳一擺手：“鄙人遠在邊塞，知道的也不多，你若是有機會，可以去問問傅將軍，他當初為了兩全是如何在我家主子和大殿下之間周旋的。”
&esp;&esp;周旋？
&esp;&esp;傅徵那時不是和敦王一起嚴詞拒絕阿芙蘿入興的嗎？談何周旋？
&esp;&esp;“不論怎樣講，在傅將軍為求寬宥敦王跪了三天之後，敦王殿下開始和胡漠人有了聯絡。”封絳一勾嘴角，“似乎是因為……我家主子向他吐露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esp;&esp;“秘密？什麼秘密？”祁禛之趕緊追問。
&esp;&esp;“這我就不清楚了，但據說是與一則北衛宮闈秘史有關的故事。這故事講的是羅日瑪皇后為了躲避發瘋的貞帝，與身邊侍女調換裝束，令侍女假扮皇后侍寢皇帝，而自己裝作侍女出宮尋歡作樂。至於大殿下，他在聽完了這則故事後，開始頻繁派手下追查生母的身份，甚至不惜孤身來到胡漠。”封絳“嘖”了一聲，“我雖然知道得不多，但據此來看，敦王殿下的生母一定不會是個小小的北衛婢女。”
&esp;&esp;“羅日瑪……”祁禛之輕輕地抽了口涼氣。
&esp;&esp;“羅日瑪。”封絳細眉一挑。
&esp;&esp;“那慕容嘯他……”祁禛之的話問了一半，頓時又停住了，因為他意識到，既然已經有了裝作侍女的皇后，那就會有假扮皇后的侍女。
&esp;&esp;“所以，有的人，只能是胡漠人的‘鬼將軍’，做不來金磐宮裡的聖子。”封絳一笑。
&esp;&esp;祁禛之聽完這話，許久未出聲。
&esp;&esp;“倘若那敦王殿下的另一半血脈出身不凡，你覺得，我的主子會甘心讓一塊珠玉蒙塵於深宮嗎？”封絳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實話告訴你，祁二公子，我在塞外只做兩件事，其一，尋找玉璽，其二，監視‘叛逃’的敦王殿下。而就在被‘鬼將軍’捉回來前，我正追蹤到敦王殿下去了怒河谷。”
&esp;&esp;這話只說了一半，一隻小香鳥就躍上了高窗窗臺。祁禛之解下信件，展開字條，傅徵那不甚雅觀的幾個字映入了他的眼簾：找敦王。
&esp;&esp;找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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